有办法在渡口处严加设防?”

    赵兴年轻的脸上忧色深重,说道:“若是如此,还则罢了;若非如此,唉,我军就堪忧了啊!”

    金素弗比叱奴侯聪明,猜出了赵兴真正的担忧所在,沉吟说道:“大人莫不是在说,秦军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我军的到来,他们所以不在渡口驻守精兵,其实正是为了诱我军渡河?”

    “此正我忧!”

    “大人,那赶紧把这个担忧禀与张将军吧!”

    “我怕他还是会不听啊!”

    “不管怎样,总得试试!”

    赵兴是从蒲秦那里叛投到定西的,他当然不愿再成为蒲秦的俘虏,以孟朗的“嫉恶如仇”,他若兵败被擒,二次成为蒲秦的阶下囚,十拿九稳的,他的性命就保不住了。从这方面说,他与定西部队的利益是一致的。故而,他最终还是听了金素弗的话,去找张韶,禀报其忧。

    金素弗、叱奴侯要招呼、管理刚渡过河的本部兵卒,没有陪他共去。

    过了约小半时辰,赵兴骑马还回本部。

    金素弗、叱奴侯迎上。

    金素弗问道:“怎样?”

    赵兴紧蹙眉头,没有立刻回答金素弗,而是先说道:“张将军一定是有事瞒着咱们!”

    这话已是他第二次说了。

    金素弗、叱奴侯对视一眼。

    金素弗问道:“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

    “那大人怎会觉得他有事瞒着咱们?”

    “我求见张将军时,他正与张参军、杨参军对着地图,不知在谈些什么,见我到来,他三人迅速地止住了话头,张参军并把地图折了起来。而且,在我把我的担忧禀与张将军时,杨参军闭着眼,半句话没有说,如似不闻,明显他是在考虑什么别的重要问题。”

    金素弗猜测说道:“他三人也许是在商讨渡河后的进战方略?”

    赵兴说道:“进战不得你我么?若是在商讨进战方略,有什么可避着我的?”

    “那他们在谈论什么,大人可能猜出?”

    “……,我猜不出。不管他们在谈什么,总之,从今天起,咱们万事要多小心!”

    金素弗、叱奴侯应道:“是。”

    叱奴侯问道:“大人的担忧禀与张将军后,张将军怎么说的?”

    “张将军不以为然,满脸带笑的,糊弄了我几句,把我打发了事。”

    数千的定西步骑,到此时渡河大致完毕,各部的战士在本部将校的指挥下,络绎到达指定的位置,重新组成行军的阵型,担负警戒任务的骑兵、步卒们,也各自归还阵中。

    渡河时略显混乱的场面,慢慢地复归严整。

    看到这有条不紊的一幕,赵兴自我安慰,想道:“定西虽小,然陇地本就尚武,自其建国以今,复战斗不断,这两年,征虏又接连招募良家子,组建健儿营,比起兵户,更加敢战,论以部队的战力,却足与秦、魏争锋。这回攻打朔方,即使不能克胜,惨败,希望也不至於罢!”

    好在赵兴从小在朔方长大,地头极熟,就算真是定西军此回惨败,他自忖之,只要时时、事事小心,想来逃出一命,总归还是可以的,唯是他的部卒,说不得,会再次遭受重大损失。

    提起了精神的赵兴,在全军整备已毕,接着行军之后,继续随军前行。

    朔方郡占地不小,东西四百余里,南北最宽处三百余里,但其境内,中部和南部的大部分地区都是沙漠,其下辖之诸县,大多处於郡中最北端的黄河岸边,随着黄河“几”字形的流向,这些县也呈一个“几”字形。河外的三封等废县不说,只说河内,目前还有唐、胡百姓聚居、秦军驻防的县,西边是临戎、沃野两县,北边是广牧、朔方和前代秦朝时本属五原郡的河阴等县,东边是前代秦朝时亦属五原郡的曼柏等县,南边与上郡接壤的地方,有个大城县。

    临戎、沃野两县,是张韶部渡河后,为了后顾无忧而必要首先占据的两地。

    这两个县,境内现下的居民都不多,等若是半废掉的县了,但县中俱有部分的秦军驻守。

    就算之前秦军不知道定西军的到来,定西军打下渡口,渡河以后,朔方的秦军肯定也就知道定西的部队到了。为了小心起见,赵兴主动请缨,在其兄赵染干的先锋部队之后,又从部曲中选出了几个精明伶俐的部中军官,叫他们乔装打扮成本地的土著牧人,离军先行,赶在主力的前头,潜去临戎、沃野城中打探县中秦军的情况。

    他派出去的斥候还没有回来,赵染干传送捷报的兵卒先回来了。

    “临戎县的秦虏闻我王师杀到,已然渡河,惊慌失措,遂弃城而遁。临戎,现已为我部占据。”

    张韶接报大喜,把这道捷报传给高延曹、赵兴、邴播、李亮、安崇等诸将观看,抚摸着大肚子,状似快活地欢畅大笑,与诸人说道:“朔方方下守备空虚,继苟雄守御朔方的啖高,无名鼠辈耳,以致临戎秦虏,今闻我王师至,乃仓皇遁逃!由此推之,我军取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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