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率骑兵,出城而西,越过大漠,绕至泽之北岸,择地潜伏。待温石兰攻我县城的时候,我从其后突进奔袭之。如此将军与我里应外合,或能将温石兰部全歼於弱水河边!……将军以为可否?”

    氾丹蹙眉说道:“柔然骑兵虽不仅我定西骑兵精锐,然亦五千余骑,温石兰且是柔然之名将,我与他是交过手的,此人确然不俗,将军只引千骑,如是贸然攻击其后的话,万一战败,如何是好?”

    索恭笑道:“我所率之主力只有千骑,但当我突袭之际,却非仅此千骑矣!”

    “将军是说?”

    “我会召大泽周边的胡牧为用,怎么说,也能召到三二千骑可用之胡吧!”

    氾丹忖思片刻,说道:“如能召三二千骑的胡牧为用,将军此策倒是可行了。”

    索恭听他不反对自己的计划,便就起,冲氾丹行了一揖,说道:“那西海县城就托付於将军了!事不宜迟,我明天就领骑兵出城!”

    索恭於出城之前,先与氾丹联名上书朝中,把柔然来犯和索恭的应战部署,一并报与督府。索恭并有密信一道,遣骑给莘迩送了去。

    ……

    接到索恭密信的时候,莘迩刚刚引兵到达武始郡。

    看完了索恭的信,知道了氾丹对索恭说的那些话,莘迩不觉慨叹说道:“阿恭忠而无私,索恭胆壮敢出奇,有此二恭在西海,柔然无忧。”

    柔然无忧,秦州很忧。

    三前,还没有抵至武始郡的时候,莘迩於行军的路上接连接到了两道秦州方面的军报。

    一道是武都太守张道崇发来的。

    陇西郡失陷以后,孟朗率领秦兵的主力,与冉僧奴等合兵,转攻武都郡的郡治下辩县。

    张道崇、李亮兵微将寡,抵挡不住。

    李亮又提出夜斫秦营,以望能够暂时遏住秦军的攻势,然而他的这一次夜斫,与上次一样,仍是宣告失败,非只无功而返,还又损失了百余的精锐战士。

    两人没有办法,只好学麴球,突围而出,本来也是想撤到平郡的,却撤退的道路被秦兵阻断,无奈之下,二人只得所余之不到千人的兵马上了仇池山。

    这仇池山是此前冉兴的发源之地,山势险要,只有一路可通到山顶,而山顶是块约百顷大小的平地,——兴国的王室冉氏最早号称百顷王,此之百顷即由此而来,山顶上,地出泉水,土地肥沃,足可自耕自足。以往的历年中,凡遇到如匈奴秦国、蜀中李氏等外敌入侵,冉氏不是对手之时,他们往往就会撤到仇池山上,凭其险隘,拖到敌人精疲力尽,之后或者主动进攻,或者等到敌人自己撤退,他们再下山收复失地。这本是冉氏此前保存“火种”的不二良策,现如今,却被张道崇、李亮学了去,反过来,倒是叫孟朗、冉僧奴等陷入为难境地了。

    为难归为难,武都全境失陷,独存一个仇池山的状况,却还是定西落於了绝对的下风。

    另一道军报是已到平郡的麴球发来的。

    张道崇、李亮被迫上山以后,武都基本已被秦兵占据,孟朗所部的秦兵大部队,又开始向南进发,进攻平郡。

    平郡和武都郡一样,境内多山。此郡的辖地呈西北、东南的走向,西北到东南,长三百七八十里,东北到西南,最宽处二百多里,窄处亦有百十里,但在这么一块方圆不小的地区内,却拢共只有两个辖县,其西部的大片区域,主要是层峦叠嶂的岷山山脉,唯有的那两个县都在东南部,一个是白水北岸的平县,一个是平县南边约六十多里的平武县。

    这就造成了当秦兵大举进犯的时候,平、平武两县,特别是处在北部前沿,与武都郡接壤的平县,就很容易受到秦兵的集火攻击。

    虽是秦兵还没有展开大规模的攻势,可麴球、北宫越、王舒望等承受的压力已是相当的大了。

    这是麴球军报中不利的一面,也有有利的。

    有利的一面就是:风闻进攻平郡的秦军主将是蒲獾孙,至於孟朗,他似乎已经离开了秦州,带着两万秦兵的精锐,赶去了河东郡与蒲茂会师。

    麴球分析孟朗丢下平不打,改去河东郡的原因,猜测应是出於两点。

    一则,是因为陇西、武都已下,孟朗或许认为秦州的局面大体已定。

    二来,更主要的,应该是因为魏国与贺浑邪两边的战事越打越激烈,贺浑邪攻势凶猛,为了保住兖州这个邺城的东部屏障,魏国不得不把西部的驻兵调了一些过去,亦即是说,魏国的西部边界暂时出现了兵力较为空虚的局面,所以,为了抓住这个有利的战机,孟朗不再继续待在秦州,耽误时间。

    武都、平危急如火,莘迩没有多把心思放在西海郡,索恭的密信,他只看了一遍,就将之放到一边,重新拿起平、武都送来的两道军报,再又细细地看了几遍。

    宽敞的帐内,外头的光洒入进来。

    莘迩的脸上神凝重。

    不管孟朗是不是已经离开,被孟朗留在陇西郡驻守的两万余秦兵,却是扼守险要,实打实地挡在了莘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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