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鍪制成兽形,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夹在腋间,朝前的骑槊,柄长丈余,锋有三尺,反射出耀眼的阳光。

    只从外形来看,委实是震人心魄。

    姚桃看得清楚,那数百定西甲骑的最前,是一个没戴兜鍪的骑将,在其头上,竖着个羊角。

    如果说狗是羌人爱护的,那么羊,则是他们崇拜的。

    姚桃立刻就知,这个骑将,定就是之前杀掉了吕明部数骑的那人。

    他猜得不错,那人确是彭利念。

    竺法通也看到了彭利念,猜出了他是谁,建议说道:“将军,那羌将悍勇,不可容他近我阵,宜择勇将阻截。”顺便推荐了一个勇将的人选,说道,“后部帅强多勇冠三军,可令他迎战。”

    姚桃哈哈大笑,说道:“何必以强多迎战?”

    竺法通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将军此话何意?”

    姚桃探头向下,命令卫护於望楼边上的左部帅伏子安:“引你部强弩弓手,去把那个戴羊角的给我射死!”

    竺法通恍然,赞道:“那羌将自恃悍勇,不戴兜鍪,却是正可以弩毙之!将军此策高明!”

    伏子安接令,即引本部的弓弩手,趋至阵前。

    恰好赶上彭利念率骑杀至。

    伏子安一声令下,数十张强弩、百余强弓,齐齐射出箭矢,便如骤雨一般,尽冲彭利念而去。

    彭利念如何会想到姚桃居然集了这么多的强弩、强弓,对付他一人?甲衣再厚,也挡不住这么多的箭矢,况他还没戴兜鍪。战马还在疾驰,他已被射得似个刺猬,只一张脸上,就中了三四箭,坠落马下;他的爱马也中了十余箭矢,往前奔不多远,哀鸣一声,轰然摔倒。

    跟随在彭利念后头冲阵的甲骑,见此一幕,顿然大乱。

    姚桃令中军击鼓,南坡上的弩手向这边移动,连同本阵的步卒阵地,弓弩尽射。

    定西军冲阵的甲骑没了主将,纵是精锐,亦若无首群龙,迎着箭雨,抢回了彭利念的尸体,向后撤退。姚桃也不追击,便就偃鼓息兵。他转顾阵西,见那数百进攻本阵西翼的定西甲骑,在中阵前头这股甲骑撤退后不久,亦转返撤回。吕明和他一般,也没有遣兵追击。

    田明宝等退回数里,与田居所率的主力聚合。

    看着摆放地上,惨不忍睹的彭利念的尸体,田居、田明宝等相顾无言。

    田居半晌说道:“好在我军的兵士无有折损。也罢,权且在此筑营,明日再攻秦阵。”

    次日再攻,依旧无功。

    连着打了三天,姚桃、吕明的两部秦兵,就像是铜墙铁壁,阻得田居一步不得过。

    这天,田居、田明宝等正在忧虑襄武县的情况,束手无策之际,接到了军报,说一支万余人的步骑大军从西边行来,是曹斐带的王城援兵;又有一支四千余骑的轻骑,从在曹斐部队的后头,是拔若能率领的卢水胡轻骑。

    拔若能从建康郡、卢水胡沿岸召的都是轻骑兵,行速快,胡牧吃苦耐劳,只靠酪浆等冷食就能度日,也没带什么辎重,而曹斐部有步、有骑、有辎重,相比之下,行军的速度慢了很多,是以拔若能早在前天就追上了曹斐。

    曹斐、拔若能两部,总计将近两万步骑。

    田居闻报大喜,与田明宝等说道:“对面拦我军去路的秦虏不足万人,曹领军、拔若能两部今至,加上我部,我军的兵卒已足有两万五千之多,以此击之,胜之必矣!”

    带着田明宝等将校,田居亲自迎接曹斐、拔若能。

    三人见面,田居向曹斐汇报这几天与拦路秦军的战况。

    等他汇报完,曹斐还没开口,其身侧一将嗤笑出声。

    田居、田明宝看去,认得此人,是曹斐帐下的悍将高延曹。

    田明宝问道:“你笑什么?”

    高延曹没理他,对曹斐说道:“领军,以五千打七千,打了三四天,不能攻破小小秦阵。这是个没用的。不过不要紧,现在我军到了,末将敢请引太马五百,明日为领军破此虏阵!”

    田居、田明宝闻言大怒。

    田居的脸都涨红了,怒道:“你说什么!”

    曹斐掂起脚尖,拍了拍田居的肩膀,说道:“老田,螭虎是个直心眼,你别听他瞎说。敌众我寡,打不过不算什么。你别急,明天我就麾兵进攻,你且看我如何将这秦阵攻破。它的主将是谁?姚桃、吕明是么?两个无名小辈,你且再看我如何把他俩擒下,送给你,任你出气。”

    田居怒气稍息。

    田明宝听着不对,心道:“什么叫直心眼?这不是在说姓高的说的是实话么?”有心质问曹斐,到底曹斐官高位尊,不敢与他冲突,恨恨地瞪了高延曹眼,没再出声。

    曹斐、拔若能留下部曲择地筑营,两人到了田居的营中,商议明天的作战。

    被拔若能留下的卢水胡骑,选在曹斐部的西边扎营。

    拔若能不在,便以拔若能的弟弟麴朱安排筑营的事宜。

    三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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