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愤,老脸黑红,骂周楚和周词:“干什么?”立即下令,说道,“移我将旗!”执剑前指,指着城头弓矢可及之处,说道,“到那里!”

    侍卫的兵士把将旗移到周安指定的位置。

    袁子乔转斥作喜,跳下马来,依旧是那一身帻巾大氅,不肯换上甲胄,与周安说道:“子乔陪公,共在此观我荆州男儿杀虏破城!”

    城上的箭矢射到,散落在袁子乔、周安的附近,两人一个神色如常,一个面黑如铁,都是安然不动。

    周安喝令儿子,说道:“楚!汝为我与袁相拔城!”

    周楚应诺,即引亲兵甲卒百余,奔去前线。

    周安被袁子乔提名道姓,痛加侮辱,周楚心中充满了的怒火,到了城下,不避敌矢,叱咤坎城,重甲衔刀,当先攀登。

    攀未及半,城头一根檑木滚下,砸在他的身上。

    周安、袁子乔眼睁睁看着他掉到地上。

    数个周楚的亲兵抢起周楚的身体,奔回,把周楚放下,跪在周安面前,叫道:“郎君战死了!”

    周安忍住悲痛,瞋目喝道:“吾军令:回顾者斩!尔等敢犯我军令?”呼令左右,“杀了!”

    亲兵们骇然说道:“小人等是为了给将军抢回郎君,担心檑木、滚石损伤了郎君的遗体!”

    周安怒道:“桓公授我大任,彭模不克,我死不足惜,何况一子!死已死了,抢什么?杀!”

    左右甲士上前,按倒这几个周楚的亲兵,当场枭首。

    周安一眼也不看僵卧於地上的周楚,顾令周词:“汝父为贼所害!你不为你父亲报仇么?”

    周词眼眶通红,泪水滚下,一言不发,带了数十兵卒,提剑奔向彭模城下。

    主将临矢石,父子相继斗,荆州兵士气大振,不到半个时辰,彭模城克。

    周安这时才去看儿子,手到鼻间,觉他居然还有鼻息。

    袁子乔马上命备车,把周楚放在车上,亲自护送前去桓蒙的军营,为他医治。

    桓蒙见到周楚,先不问战况,一边催促军医治疗,一边眼含热泪,叹与司马无忌等人,说道:“周益州诸子,楚最俊秀,益州常对我说,光大周家者,必此子也!”俯身抚摸周楚紧闭双目的脸颊,唤周楚的字,哽咽说道,“元孙、元孙,卿如因此而亡,我何面目再对卿父!”

    ……

    汉中,沔阳,白马城。

    高延曹摸着下巴,呆呆地瞧着城垒,看了半晌。

    部将问道:“将军,看什么呢?”

    “这城中守将是谁?”

    “无名鼠辈!”

    “却是有点谋略。我两次佯败,他都不肯出城来追。”高延曹远望白马城垣,又看了两眼,做出了决定,说道,“他娘的!那咱们就不打此城了!”

    “那打哪里?西乐城么?”

    “西乐不行。西乐在东山上,太不好打了,即使佯攻,也会使我部伤亡不小。也不绕弯子了,咱们打沔阳城去!”高延曹旋马回驰,奔了片刻,问从骑,“元光有消息了么?”

    从骑答道:“自数日前入山,至此时,一直没有消息。”

    “这猴崽子,不会是迷路了吧?”

    ……

    沔阳城西的一座山中。

    且渠元光与四五个随从,趴在片灌木中,窥视前边空地上的数十栋干栏。

    干栏,是僚人住宅的名字。

    僚人喜住山林间,故此他们的住宅,是依树积木,分为两层,楼梯相连,下畜鸡犬牛马,人居上层。干栏有大有小,家口少的,就小一点,多的,就大一点。屋顶用茅草、树叶、树皮等覆盖;墙壁用材以木和竹为主,不加粉刷;编竹或铺竹木为楼面。室内的陈设非常简陋,无桌椅床榻,唯以一牛皮为裀席,起坐寝食都在其上。除了厨房,不分隔间,男女老幼聚处。厨房的炊具也很简单,一个三四尺的方板,铺竹架,之中置灰生火,以块石支锅做饭。

    两个僚人的男子,此时正坐在干栏下的地上,各捧着个如杯碗的陶器,那陶器的上端侧面植有一管,像是瓶嘴。这两个男子没有用嘴,而是在用鼻子吸引器中的酒浆。此谓“鼻饮”,乃是僚人的习俗。

    三个僚人的女子蹲在旁边喂养鸡犬,都穿着如桶的裙子,发髻垂於脑后,在她们的耳朵上,俱斜穿了三寸的竹筒,作为耳饰。其中一个女子的耳筒上,挂着两颗珍珠似的东西。

    元光看了多时,低声说道:“那女子的耳筒上有珍珠,这一家僚人像是有钱的。老规矩,人归我,他们的家产归你们。”

    四五个随从应诺。

    几人持刀,弯腰从灌木中,摸到干栏外,叫喊冲出。那两个僚人的男子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擒倒在地。剩余的三个女子,长者三十多岁,幼者才十来岁,更非元光等几条壮汉的对手,很快也都被抓下。

    把这几个僚人用绳子捆好,串成一线,元光的随从们去干栏中搜掠财货。

    元光一人留在外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即鹿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赵子曰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赵子曰并收藏即鹿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