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

    贾珍冷笑说道:“你不许姓曹的他们往外说,你不是为我,莘阿瓜,你是在为你自己遮丑!你是怕你做下的这件丑事一旦公之於众,你将名声大恶,你将会被我定西的朝野士民万人所指!辅国、辅政?哈哈,哈哈,莫说辅政,你将被人人唾弃!

    “莘阿瓜,你但凡有丝毫的良心,你告诉我,你不许曹斐他们说,是为了我么?我恨啊,恨你假仁假义,恨国人无眼,却都被你骗到!”

    莘迩默然许久,不得不承认,贾珍说的不算错。

    他说道:“,子明,我已知错,”

    “住口!不许你叫我的字!”

    “贾御史,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贾珍昂首玉立,挥袂戟指,愤声说道:“罄南山之竹,不能书我之恨!尽大河之水,不能洗我之辱!原谅你?做梦去罢!”

    “贾御史!”

    “我贾子明清清白白,玷辱你手!莘阿瓜,我与你势不两立!”贾珍懊悔不迭,说道,“当年我被你陷害,只因对那狗东西的痛恨,不愿低三下四地求他,所以未叫他杀了你,我於今想来,后悔不已!那晚,那狗东西醉后酒话,说要把你们送去谷阴,要非因感念王太后和傅公昔日对我的恩情,我绝不会给你们报讯!现在想起来,我也是追悔不已!”

    “子明”

    贾珍随身带的有一把短匕,但适才被乞大力搜走了,他撩起衣袖,举起胡坐,秀目怒视莘迩,威胁似地说道:“你再叫我?”

    “贾御史!你的大恩我铭记在心。我深知我错,不瞒你说,这几年我满心愧疚”

    “你也知道愧疚?”

    莘迩把贾珍卖掉之时,是他刚来到世界,那个时候,他记忆中虽有贾珍,感情上形同路人,甚至比路人还不如,所以把贾珍卖掉之后,他尽管惭愧,却没有到极是愧疚的程度。

    而后来,随着慢慢对贾珍的了解,莘迩知道了这是一个尽管浮华,但本质不坏,或可言之天真厚道的人,又见此事对他造成了非常强烈的恶劣影响,愧疚遂慢慢加深,以至於今,已是每想及此事,脸皮就火辣辣的疼。

    莘迩发自肺腑地诚恳说道:“贾御史,我已知错。你说,我要如何做,才能弥补过错?”

    贾珍冷笑。

    “咱俩之间,没有丁点缓和的余地了么?”

    贾珍丢下胡坐,别开脸。

    莘迩长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贾御史,你再恨我,我也不会罪你。可你为什么把张道将阻了陈公提议的事,告诉麴侯呢?你就没有想过,若是因此而导致了我与麴侯的不和,会对我朝造成多大的危害?

    “,是了,你心怀怨恨,必是顾不了这些。我对不起你,我仍不怪你!

    “但是贾御史,我朝外有强敌,为了朝中不生风波,王城你是不能再待了。你归家去罢!你与我一样,宗族亲戚被令狐邕屠戮一空,你孤身一人,孤苦伶仃,我挑几个得用的奴婢送你。回到乡里,好生过日子!”

    唤张龟、乞大力进来,打算叫他俩拣选可靠的奴婢,送贾珍回乡。

    贾珍听出了莘迩的意思,明为送他归家,看似不作惩治,而实为派人监视,只怕从此,他将会不得自由。

    贾珍凄然笑道:“莘阿瓜!你真是个假仁假义的!你要监禁我一辈子么?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我一定会把你的丑事宣示於天下,叫定西,不,叫海内都知道你个什么人!”

    “贾御史!”

    乞大力与张龟进到堂上。

    乞大力抓住贾珍,把他往来拉。

    数年羞耻与怨恨的积累,爆发在贾珍的胸腔,他叫喊说道:“三两小奴贱婢,就能看得住我么?狗贼!你的丑事,天下人早晚必知!”

    张龟茫然不解贾珍之意。

    乞大力一拳打在贾珍的脸上。

    贾珍吐出两个如贝的碎牙,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乞大力掏出香巾,复又堵上他的嘴,自告奋勇,请示莘迩:“明公,我把他弄到校事曹去!”

    “我一定会把你的丑事宣示於天下”、“狗贼!你的丑事,天下人早晚必知”,这两句话如同雷声,在莘迩的耳中轰鸣。

    莘迩神色复杂地看着贾珍,半晌,不再对乞大力、张龟提拣选奴婢的事,说道:“送他回乡!”

    逼着贾珍写了自辞的文书,乞大力把他塞入车中,押送出城。

    出城行两日,这天,宿在亭中。

    夜色沉沉,星光闪烁,风动亭舍的草、树,宛如哨音。

    乞大力侧耳听了听外边的动静,万籁俱寂,无有人声,只有亭舍养的狗,时而吠叫。乞大力悄悄翻身起来,提匕在手,摸黑到贾珍的榻前,俯身去看,正对上贾珍亮晶晶的眼睛。

    “要动手了么?”

    乞大力没料到他压根没睡,唬了一跳,说道:“你老老实实地听明公的话,多好!偏要寻死。”

    贾珍不像前两天堂上时的失态,面对死亡,神色平和。

    乞大力对他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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