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些奏章,上书陛下,要求朝廷另派招抚使。左彦说,这个招抚使如果所派非人,来了还是一个麻烦。朝廷中象张懿这样痛恨黄巾军的士族官僚很多,很难保证招抚能够迅速达成。而且,如果招抚使不熟悉农桑赋税货币盐铁等事务,来了反而误事。

    李弘忧虑重重,在大帐内来回走动。如果直接向陛下讨要并州军政大权,无疑自找麻烦。不要说陛下和朝臣不会答应,就是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太张扬太过分了。并州招抚之事结束之后,自己肯定要率军北上,那这并州屯田的事无论无何都要托付给一个自己放心的人,否则,一旦所托非人,激起民愤,叛乱再起,那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这时,傅干掀帘走了进来。看到李弘在,他愣了一下,转身就往回走。李弘急忙喊住他。

    “有事吗?”李弘和颜悦色地问道。李弘和帐内一帮部下因为傅燮的关系,对傅干非常好,尤其是田重,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视作己出,经常带在身边。傅干偷眼看了一下筱岚,点点头。

    “你不是来看我的?”李弘故做失望地说道,“有了姐姐照应,你连看都不看我了?”

    傅干脸一红,低头不语。左彦赶忙把他拉到一边,指着李弘笑道:“大人杀气太重,还是少看为好,免得教坏了孩子。”

    李弘大笑,问道:“上次到灵州,你可见到自己的母亲?”

    傅干眼圈顿时一红,摇了摇头。鲜卑人入侵后,灵州城失陷,城中的百姓有的逃了,有的守城而死,他的母亲到底是逃难了还是死于城中,谁都不知道。李弘心里一酸,安慰道:“过一段时间,我派人去灵州城找找。你不要当心,应该没事的。”

    筱岚看到傅干泫然欲泪,连忙起身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小声劝慰了两句,然后问道:“是不是谢大人又把你下输了?”

    傅干难为情地笑笑。

    “你老师本来就是臭棋,和谢大人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距太大。”筱岚笑道,“谢大人的棋艺在洛阳太学都是出类拔萃的,你想赢他,太难了。我下棋比你老师也高明不了多少,该教你的也都教了。依我看,你还是让将军大人说一下,拜谢大人为师吧。”

    李弘突然想到什么,大声喊道:“来人,快去把谢大人请来!”

    左彦笑道:“要拜师也要挑个好日子,哪有半夜拜师的?”

    李弘高兴地笑道:“傅干拜师的事回头再说,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兴奋地连连搓手,“要是老大人能来,岂不大事可定。”

    谢明匆匆走进大帐,问道:“大人半夜找我,有什么急事?”

    “敛之,老大人的身体一向如何?”李弘答非所问,急切地问道。

    谢明一愣,说道:“老师今年七十有九,虽然已近八十高龄,但身体一向不错,没听说他有什么毛病。大人问这个干什么?”

    李弘迟疑半晌,试探着问道:“我要是请老大人来并州主持招抚,老大人会不会答应?”

    谢明吃了一惊,连连摇手道:“我老师年事已高,还是让他在洛阳颐养天年为好,大人切莫有此念头。”

    筱岚也急忙劝道:“大人,老大人一生坎坷,命运乖桀,难得有个舒心的晚年,大人还是不要麻烦他老人家了。”

    李弘背着手在帐内来回踱步,想了很长时间。

    “敛之,筱岚,你们要知道,今日的并州招抚之事非常复杂,其中许多事情牵扯到大汉律,也牵扯到朝中各方权势,非老大人这种经验丰富之人坐镇并州,我们很难完成。年初我在洛阳的时候,曾经专门拜访过老大人。当时,老大人念念不忘并州边郡,数次说到有心在迟暮之年,为并州百姓做一点事。老大人白发苍苍,尚有此报国之心,实在令人敬佩。”

    “如果他能来并州,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恐怕要比我们得心应手得多啊。”李弘感叹道,“我记得老大人对我说过,他非常赞叹太尉张大人招抚西凉叛军,认为朝廷在这件事上态度不坚决,一帮主事大臣也没有远见,结果造成西凉招抚失败,战祸延续,祸害国家。由此而推之,他对今日的并州招抚肯定也是持赞同意见,所以……”

    谢明长叹道:“如果大人一再坚持,下官愿意给老师写一封信,问问老人家的意思。”

    李弘沉吟良久,说道:“你写一封,我也写一封,筱岚,你给陛下再写一道奏章,给尚书台皇甫大人和卢大人也各写一封,要说明并州的困难,务必请陛下和诸位大人体谅并州的难处,督请老大人速速来并州主持招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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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州刺史张懿和行镇北将军李弘的奏章同时送到洛阳。

    天子紧急召集三公九卿、大将军和尚书台诸位大臣议事。

    太尉崔烈很生气的对大将军何进道:“怎么样?这才谈一天,两人就吵起来了。这样下去,还谈什么?”

    何进表情严肃,连声埋怨李弘做事鲁莽,怎么能羁押大臣呢?但他心里其实乐坏了。机会就在眼前啦。其他大臣你一言我一语,还在争论应该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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