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弗兰西斯·斯宾塞-丘吉尔并不愿意。

    “威廉·范德比尔特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一个女儿。”在那天晚上的更衣锣被敲响前,伊莎贝拉终于在印度之屋里找到了弗兰西斯·斯宾塞-丘吉尔,那是一个巨大的用于展示斯宾塞-丘吉尔家族从印度带回来的“战利品”的房间,老夫人那时正欣赏着挂在墙上的一整块豹子皮。听完了伊莎贝拉的提议,她那隐藏在微微扬起的睫毛后的讥讽足以使一百头牛羞愧地跳河自尽,“即便是我还活着的时候,偶尔也能听说一些这位美国的投资天才的事迹。你知道,作为他的女儿,人们自然会认为你最少也继承了他的一半头脑。”

    “我的父亲与我的提议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伊莎贝拉一头雾水地问道,威廉·范德比尔特真正的女儿康斯薇露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进行一个长达几个月而且收益一点也不确定的投资,即便是我一个对政治和经济一无所知的老夫人,我也懂得要避开。”弗兰西斯·斯宾塞-丘吉尔冷冷地笑了起来,“自然,你可以选择等待,我已经没有什么继续衰老的余地了。然而,阿尔伯特可不会原地不动,孩子,没有我的帮助,最后,连你手上唯一拥有的筹码,范德比尔特家的嫁妆,也会一并输给阿尔伯特的。”

    “你为什么想要帮助我,一个你根本不想要,也瞧不起的美国女孩?”伊莎贝拉忍不住还是把内心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而不是站在你自己的亲生孙子那边。”

    “谁说站在你这一边,就一定与帮助阿尔伯特冲突?”弗兰西斯·斯宾塞-丘吉尔哼了一声,“你又开始妄下结论了,亲爱的。”

    两天后。

    伊莎贝拉原本以为弗兰西斯·斯宾塞-丘吉尔会像那部经典电影《窈窕淑女》一般,如同亨利·希金斯教授训练卖花女伊莱莎那样把自己打造成一个能被上流社会所接受的公爵夫人,但面对她的提议,老夫人几乎是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你所说的那种训练方式不过能教出来一个花架子,哪怕是一个手指甲缝里有着永远也洗不掉的泥巴的乡下放牛姑娘也能由此变得焕然一新——”

    那的确是电影里希金斯教授做到的事情,伊莎贝拉暗自想着。

    “——然而任何一个上流社会的成员都能轻易识破那样的伪装,更不要说我的孙子了。我以为你想要做到的是能与他平分秋色,而不是舞会上攥着写满了名字的卡片的美丽花瓶。现在,跟我说说前天晚上你与他之间的对话。”

    伊莎贝拉照做了,尽管直到老夫人喊停并询问她是否知道公爵问话的含义为止,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弗兰西斯·斯宾塞-丘吉尔想知道这些。

    “亲爱的孩子,你得记住一点,一个训练有素的贵族——我知道我用了什么形容词,没有人是天生的贵族,康斯薇露,上帝是平等的,因此这就是为何我们极力地要让属于贵族的一切都与平民不同的原因,自然也包括我们的后代——必然不会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当然,这并不是说贵族就不会聊些无意义的闲话,不,这是说他们说出的每一句话里,都必然有自己的目的。阿尔伯特这句话的目的绝不是为了要批评你是个多么不称职的公爵夫人,因为你本身的行为就不含有这一错误。”

    “那我该怎么知道自己并没有犯下这样的错误呢?”伊莎贝拉问道。

    “没有哪个新上任为贵族夫人的未婚小姐敢说自己执掌一座宅邸的初期从未犯过任何错误,更不要说一开始便成为了布伦海姆宫这样雄伟的庄园的女主人。当我刚刚嫁给约翰的时候,上帝保佑,那段日子简直生不如死,我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女性长辈能给予我有用的建议——我的母亲去世得很早,而约翰的母亲则是个极其恶毒的女人——而那时布伦海姆宫的女管家又待我极其刻薄,没有一件我做的事情能达到她内心中一位公爵夫人该达到的水准——而我可是伦敦德里侯爵的长女。”

    想不到以老夫人这样尊贵的出身,她竟然也曾经遭遇过与自己类似的待遇。伊莎贝拉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一边想着,简直恨不得她再多说一些如何被刻薄的女管家欺负的故事。

    “后来,我终于学聪明了。不犯错误的最好办法并非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做法,而是从一开始就避免错误的产生,这便意味着——无时无刻,都必须思虑周全,考虑到自己的行为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果,以及自己即将接受的行为会为自己带来的一切后果。你就是太过急切地与阿尔伯特达成了协议,才会被他摆了一道,包括你告诉我的那个关于查理的土地的故事也是,倘若你能在采取行为之前考虑到所有的步骤,阿尔伯特对掌握着嫁妆的你是全然无可奈何的。亲爱的,告诉我,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我会。就在伊莎贝拉回答的那一刻,康斯薇露的声音同时在她心里响起。尽管不能算是大师级别。

    “不——那么精通。”伊莎贝拉迅速篡改了自己的答案。

    “真可惜。”弗兰西斯·斯宾塞-丘吉尔那双精明的双眼即便是死后也显得是那么敏锐,久久地停留在伊莎贝拉的身上,“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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