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素容道:“你去收拾东西,明早我们就走。” 又问木歆:“素道长的身体已经安然无恙,他本就是御虚道的人,我们带他回去。”

    木歆不知该说什么,僵硬地点头:“嗯。”

    商沉压低了声音:“歆公子,我知道你想要素容留下,可素容是我的徒弟,不可能会留下来,歆公子明白么?”

    木歆哑了嗓子:“遥溪道长不知……柳叶坞这些年也不知有多少仇家,先前有木常在,无人敢做什么,如今木常是这种名声,传承又流落在外,柳叶坞当真……不知何时会什么变故。在下也不强求容公子留下,只是想问,将来哪天柳叶坞若有了难,容公子可否出手相助?”

    “……此事须得问他。”

    木歆拉着他的手:“在下知道……容公子最听遥溪道长的话,之前是我糊涂,对道长、容公子多有冒犯,我愿跪下向道长赔罪……”

    说着眼睛通红,眼看就要朝着商沉跪下来:“木歆无礼,罪该万死,道长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如今木歆只求容公子不改姓氏,仍当自己是木家子弟……”

    不改姓氏,仍当自己是木家子弟,便是说他身上的木家传承仍旧是木家所有,将来若是魂归故里,木家传承仍要还给木家。

    这话本也算不上太过分,传承本就是柳叶坞的,将来还给柳叶坞也无可厚非。木歆为了这事而向他下跪,也可算是忍辱负重,只为保全柳叶坞,实在叫人心里叹息。只是这是素容和柳叶坞的事,他一个御虚道长,怎能插手这些家务事?

    商沉皱着眉将他扶住:“歆公子莫要如此,贫道受不起……”

    素容冷淡的声音从商沉的背后传来:“柳叶坞有难,我自会出手相助。我虽不是柳叶坞的人,我娘亲却是柳叶坞的人。”

    木歆一动不动:“容公子……”

    “我此生不会姓木,可我哪天若是死了,柳叶坞的传承自会还给你们。”

    木歆咬着牙:“多谢容公子……”

    “歆公子可满意了么?”

    木歆将商沉推开,朝着素容跪下来,生硬地说:“你们想必觉得我在做戏,我之前确是仗势欺人、黑白不分,这是我活该,怪不得别人。家主……木常……在下对木常从未生过疑,现在也如在噩梦中,难以接受。只不过这些事有便有了,却有门派在旁虎视眈眈,随时都想狼扑病虎,将柳叶坞瓜分殆尽。” 木歆流下泪来,“容公子刚才的话……在下感激不尽。”

    “我对柳叶坞向来没有仇,歆公子不必计较之前的事。”

    木歆捂着双眼,一声不发,声音却已经哑了:“容公子,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商沉心中叹口气。

    不公,不公啊……

    素容此刻的“不计较”,于他自己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放在心高气傲的木歆身上,却好似神仙临境,只差跪着哭喊“公子怎能有如此容人雅量”了。

    素容弱小时,旁人可以赶尽杀绝,那时若是有人对素容说一句好话,信他一点,素容此生也不会忘记,可那时偏偏没有。

    倘若素容如今还是弱小,旁人想要求他的原谅,既不会下跪,也不会低声下气。因为对一个弱小之人,冤枉也就冤枉了,对你说声“对不住”已经是宽容大方,弱小之人接受不接受无关紧要,而且一个弱小的人能做什么,即便心里不好受也不得不接受。

    可若是对一个有所求之人求原谅,那便不同了。自己的命捏在那人的手上,自己没有半点能威胁此人之物,偏偏要他的原谅,因此只剩下一个求字。心高气傲如木歆,如今对素容下跪实在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这时他的跪未必真心,可素容这一句“不计较”,却实实在在收服了木歆。

    不公、不公啊……

    小混蛋哪有半点容人的雅量,之前有半点对他不住,他也要翻来覆去地说上好几次。如今之所以能“不计较”木歆当年的所作所为,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些人无关紧要罢了。

    记得之前听过一个故事,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其中一个平时说话便有些伤人,这天话也说多了,说了几句讽刺身边朋友的话。之后他见那朋友静静地不出声,说道:“我刚才伤到你了?你别往心里去。” 那朋友听了哈哈大笑:“我在想我出门时有没有关家里的门,谁说我在想你说的话了,我连想都没想到你。”

    因此,伤人的人总以为自己有多重要,说穿了,旁人根本都把他当成放屁罢了。

    这些人入不了素容的心,因此他们冤枉他时根本不能让他多难受,如今他们后悔莫及想求原谅了,也根本不能让他有多少欢喜。

    正因不爱,因此连恨也不深沉。

    原谅不了一个人,并非小气,只是太在乎。若是本对他们不屑一顾,原谅也会来得容易。

    得不到素容的原谅,说到底,正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一句话,素容爱死爱死自己了……

    “师尊……你笑什么?”

    商沉急忙垂下眼:“嗯?”

    素容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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