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人,将老衲的几个看门小和尚吓得不敢不从。”

    商沉道:“事态紧急,方出此下策。”

    “扶铮道长说,遥溪道长知道毒是谁下的。”

    “实不相瞒,不知。”商沉小声道,“能否借个地方说话?”

    一觉大师不言语,引着两人入了后山,飞落在一处清净石碑前住了脚,人迹罕至,桃花乱飞,几个蒲团散乱在石碑下:“这里是我平时打坐的地方,施主有话便说。”

    商沉在一个蒲团上坐下:“大师想必已经听说过素容的事。大师也见过他,昨天我被歆公子追赶,将我救了的那个人便是素容。”

    “阿弥陀佛。”

    商沉见他双手合十,垂眸低目,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心思:“柳叶坞、周氏都在追杀他,他修炼傀儡丝是真,却从没有杀过人。”

    “阿弥陀佛,是谁下毒?”

    “不知,贫道日夜追查此事,就是要弄清楚事情究竟。”商沉蹙眉道,“之前在周氏附近,我曾经见过一个人,这人蒙着脸,行为诡异,叫人毛骨悚然。”

    说着便将夜里遇上青面男子操动仆尸,掐住自己喉咙,将自己重伤的事情说了。

    “我亲眼所见此人能操动仆尸,只可惜我与素容曾经是师徒,感情深厚,这些话说出去根本没人信。”

    “他的目的何在?”

    商沉道:“他的修为高深,贫道起初也不晓得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可贫道最近越来越觉得,他是要将素容逼上绝境,与当年的周衡一样。”

    一觉默然不语。

    “素容确是被人陷害,此次静禅宗里被下尸毒,不过是要将静禅宗拉下水。”

    一觉大师闭着眼,静默许久:“为何要将素容施主逼上绝境?”

    “不知。”

    一觉大师慢慢站起来,抬头望着远山:“二十年前老衲将周氏的婴孩藏在静禅宗,周衡上门讨要,老衲不肯。修真界中尽都以为老衲之前不认识周衡,其实不然。”

    “大师见过他?”

    “周衡十四岁从周氏逃出之时,静禅宗曾偷偷收留过他。那时他母亲刚死,老衲亲眼见他夜夜哭泣,性情日渐冷漠。当时老衲年轻,与他不熟,又顾着自己修行,并没有劝解开导他。”一觉大师望着远处的桃花,“多年来老衲时常想起此事,引以为憾。若是当时能小心将他引上正路,后来十几年的生灵涂炭,说不定能得幸免。”

    “大师可知道周衡当年的修为究竟是怎么来的,从谁人那里学到的?”

    “不知。只是忽然间有一夜,周衡的房间空了,人不知所踪。再过了十几年,他已经性情大变,与年少时判若两人。”

    商沉垂着眸不说话。素容被柳叶坞和周氏逼到如此的地步,若有一念之差,走错一步,便是第二个周衡。

    一觉双手合十:“周衡已成过往,但愿这位素容公子能得遥溪道长怜惜,不受欺、|凌之苦。”

    “多谢大师,贫道、贫道必定将他引上正路。”

    “令尊当年经历丧妻之痛,遇上周衡的事多少固执些。”

    “贫道晓得。父亲只是一时间看不清,等到事情真相大白,父亲必然不会再难为素容。”

    说毕商沉起身,向一觉告辞,急匆匆回到周氏之中。商隐夜里才从静禅宗出来,却也没有再见商沉,进门不久便被周氏家主请去闭门议事,直到天亮也没有现身。商沉陪着周萱坐了一夜,周姨娘依旧昏迷不醒,身体冰凉,商沉坐不住了,同扶铮道:“我回御虚道一趟。”

    “做什么?”

    “找药。”

    “周氏有多少药,他们治不好,御虚道就能治得好了么。御虚的丹药大都是用以修炼,你姨娘要的是回天之术,有什么人能治?”

    这时候忍不住又想起老神医,当日他帮自己将素容放走,不知还安然无恙么?

    出了周氏的大门,商沉的目光一撇,只见角落里有个头鬼鬼祟祟的,见他出现掉头就走。商沉心里生疑,飞身上去紧紧跟在那人的身后,进入一条狭窄无人的巷子。那人一身灰布衣服,气喘吁吁地在前面飞着,渐渐减缓,气力不支,发出粗重喘声。商沉听着那声音便觉得心头猛跳,急急冲上去,顺手一拉,将那人浓黑的头发一把拉落。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花白的头发被他扯得凌乱,捂着胸口道:“别、别追了,累死、累死老朽。”

    商沉叫道:“老神医!”

    老人气喘吁吁地摆摆手:“每次、每次遇上你就没好事,我就在附近喝个茶,也能遇上你们周氏出事。”

    “老神医近来可好?”

    “死不了。”老神医拉着自己的衣服,“离开柳叶坞之后便在一间小茅屋里种花养草,偶尔出来走走,闲散得很。听说你姨娘又出事了?”

    “正是。”商沉轻咽口水,“老神医,我姨娘性命垂危,老神医能否……”

    老神医一脸的尴尬:“我不敢进周氏,那里有柳叶坞的人。”

    “……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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