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虫猛兽,避之惟恐不及。

    要么醉心于练剑,要么采菊东篱悠然度日,俗事不理,只诓着自己这傻了吧唧的山下穷小子,里里外外为御虚道操心卖命。这担子何止无人愿意挑起,根本是吃力不讨好,苦差事一件。

    甄师叔曾经隐晦地说过,御虚道的掌门,最好不是仙家子出身,才是祖师爷当初的本意。他当时只是听着,感慨祖师爷的初心,怎想竟然真有这层意思?

    他微微蹙着眉:“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扶铮忍不住轻声笑:“从长计议些什么,甄师叔近年来老想着闭关,愁的是找不到人帮他照看御虚道,如今陆师兄对御虚道上下了如指掌,甄师叔想必已经在盘算着何时能清修闭关了。”

    陆为心中作恼,自己这傻子似的穷小子,甄师叔看得起他,他心里受宠若惊,事事小心,不敢有半点的差错。谁想到竟然早有这种打算?

    “你们知道也不对我早点说。”

    商沉与扶铮又忍不住互望一眼。他们生怕自己被甄师叔看上,避之唯恐不及,万幸有陆为为他们担着,又怎会去提点他?

    商沉道:“陆师兄辛苦了,我们都是仙家出身,从小养尊处优,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懂得人间疾苦。还是陆师兄为御虚道辛苦些,我们必然全力相助。”

    陆为:“…………”

    商沉白天同他们在一起,忧心挂念素容的时候自然少些,可入夜之后清净无声,思绪却如同狂澜般汹涌。扶铮在临近的床上入睡,呼吸平稳,商沉含着素容的青花瓷扣子,只是仰着面一动不动。

    扣中的真气越来越少,眼看就要灯枯油尽了。

    窗外有风声而过,商沉的汗毛乍起,在黑夜里静静地坐起来。

    窗像是被雨点敲打似的轻轻一敲。

    扶铮仍在入睡,商沉开了窗,外面寂静无声,窗棂上静静躺着一根木簪。商沉将朴素的木簪捡起来,胸口起伏,披上衣服便飞了出去。

    远处有黑影飞过,时隐时现,像是在为他引路,许久,在林间一处空地上停下。

    商沉咽着口水:“素容?”

    披着斗篷的黑影朝着他走过来,商沉的心跳加快,望着他自浓黑中现出。

    “师尊,我来了,来讨那天在水牢里的吻。”素容的面容在月色里清华无边,长眉微拢,凉凉的手指轻轻拨着他的唇。

    “你现在还不安全,别想这些没用的事,周氏柳叶坞都在找你,你不能在我身边出现……”话到一半,素容的唇压下来,吮着他的唇瓣,舌尖慢慢抵入。商沉的脸热如火:“你我是师徒,不应该这样……”

    他用仅剩的意志力把素容推开,心中慌乱,低声道:“你我是师徒,这种事不能说出去,偶尔亲亲也就算了,无伤大雅,万不能就此沉迷……”

    “师尊……”素容将他拉近,不知何时已将他的发带扯下,把他轻轻一推。

    下一刻,他满是冷汗地从床上坐起来。

    口里仍旧含着素容的扣子,窗口紧闭,扶铮的呼吸平静,与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原来是梦么?

    商沉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扶着自己的前额,微微蹙眉。这是做了什么梦,竟然梦到跟小混蛋做那种事……

    商沉低垂着头。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想过那种事,竟然在梦里变成那样?

    一躺下来,只觉得那声音仍在耳边低语:“师尊……”

    商沉的头有些晕,不是……扣子里的真气已经快要没了,他今夜……今夜尤其渴望素容……混账!

    商沉翻身从床上跳起,披上衣服便飞出去,分不清自己在哪里,趴在一处冰冷的溪水旁边,将头整个浸入。许久,他从溪里抬起头来,擦着脸上的水,浑身发抖着喃喃道:“小混蛋……这么难受也不来看我……”

    身上只剩下一年多前素容送他的扣子,一共能用三次,他只舍得用过一次。

    今晚不能不用。

    他取出扣子含在嘴里,瞬间又来到草地之上,通身舒畅地躺了片刻,侧身坐起,素容已经从身后缠住他。

    少年还是十七八的模样,商沉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好了,推开他站起来,轻咳一声说:“你现在年纪还小。”

    那幻境里的少年怎会听他这些,倾身上来,还像以前那样撒娇乱蹭。商沉红着脸捂住双眼:“混账……撒娇就撒娇,别做多余的事。”

    压着他的少年停了片刻,突然睁开眼,头低下来。商沉一下子头又晕沉,两人慢慢地在对方的脸上轻蹭,互相寻找着唇,商沉明知他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幻影,还是忍不住微微开启了口。少年的动作稍微顿了顿,似乎轻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吻住他的唇。

    真实的触感与梦境里的模糊不同,过于真实,商沉轻轻把他推开,罪恶感深重。

    这不过是素容的幻象,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幻由心生,如今素容不在,这幻象便是自己的意愿控制,所以他很想素容对他做这种事?

    “师尊……”少年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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