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子已逾耳顺之年,年轻时曾任翰林院大学士,有门生万千,真算得上耆儒硕望了。偏生这人又十分固执,这样的性格注定是在官场上走不远的。

    好在他也不执着于官场,早早地辞了官,但因着他在学问上的造诣,也有不少有名的书院请他去讲学。

    甚至有许多世家大族里都请他去为自家的孩子进行启蒙,并以此为荣。若是那家小姐在闺中时是沈夫子教过学问的嫁到了夫家也能有脸面些。

    自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动沈老夫子,要么是簪缨世家,要么是皇亲国戚,皇后娘娘在未入宫时就曾得蒙沈夫子教学。

    沈夫子囿于礼教,一贯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身为女子相夫教子才是本分,反正他是反对女子抛头露面,更别说干预政事。

    这苏溪玥身为太子妃,非但不以身作则,反而还要参与科考命题,一介妇人能懂什么家国大事,简直是有违礼法。

    再加上皇后一番添油加醋的话,让沈老夫子更是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太子妃抱有成见。

    这沈老夫子越想越觉得过不去,还专程递了折子面见皇上。

    养心殿内,皇帝坐于高位。

    “老臣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学士快快请起!来人啊,赐座。”皇帝对沈老夫子还是很礼遇的,不说别的,沈老夫子的确是个令人尊敬的老臣。

    有几个太监特意搬来了椅子,沈夫子落座之后,向皇上施了一礼,正欲开口却被皇帝打断了。

    “沈夫子,朕知道你要说什么?让太子妃参与科考的命题是朕决定的。”

    “皇上,太子妃是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策论国政呢?老臣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一但是出了什么纰漏,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沈夫子却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妇人之见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皇帝也不恼,只温和地说道:“沈夫子可别看太子妃是女流之辈,可她绝非寻常女子,智计谋略皆为上等,若她是个男儿身,只怕我天朝多少男儿都要自愧弗如!”

    听着皇上毫不吝惜的赞美之词,沈夫子却不相信,他才不信一个女子能够有什么雄才大略,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皇上……”

    “好了,沈夫子,朕是君无戏言,主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说了!”皇帝语气有些微冷,再是贤明的君主也不会容许臣下多次质疑自己的决定。

    “是!”沈夫子也知道此事是不可逆转了,万不可触怒圣颜。

    沈老夫子出了宫,心里却对苏溪玥更加不满了,女子也妄图非议政事,他倒是想要见识见识这位太子妃。

    言之成拿着手中能参与此次科考的人员名单,脸色不太好,有许多他之前安排的人都被皇上除名了。

    这些人若能参加此次科考,入朝为官,那便都能将他们收为己用,成为皇后娘娘的助力。

    只是如今却……

    看来皇上又已经会有所动作了!

    言之成想了想立即休书一封,招了他的心腹进来:“将这封信送到吏部侍郎郭阳郭大人手上!”

    那人领命出去了,言之成走至窗边,负手而立,看着廊檐上争食的燕子,眼眸深沉。

    “尚书大人,这是今年参加科考的学子名单,请您过目。”

    陈大人摆了摆手:“你做事我是放心的,没问题就准备吧!”

    下位的人垂着头,也没人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转而又顺从道:“是,下官这便去安排了,下官告退。”

    陈大人还兀自忙着手头上的事情,头也不抬道:“下去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各地赶来参加科考的学子也已经在京城安顿好了离考试也就只有三天时间了。

    苏溪玥也去和几位夫子商量此次科考要出的题。除了沈夫子,便还有三位,各方势力的都有,这几位夫子也同沈夫子一样,都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苏溪玥的。

    在他们眼中,这太子妃是妇道人家,也不过双十年华,又怎么能和他们这样做了一辈子学问的相提并论呢?

    苏溪玥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这几位自命清高的夫子还是得向她行礼:“见过太子妃!”

    苏溪玥自然知道他们心里大约是瞧不上她的,也不露声色:“众位夫子不必多礼,本宫也是奉父皇之命来参与本次科考试题的确定,众位夫子不必拘礼!”

    众位夫子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多无出其右,苏溪玥坐在上位拧了眉,又是如此,天朝重文,每年科考都无非是些四书五经里的条条框框,翻来覆去地考。

    长此以往,学子们都只会些经书典籍上的子乎者也,却不能够真正地去运用,这样子选拔出来的人才无非就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又有何用?

    “各位夫子,溪玥以为如今的科考可以更多注重实际,而不是这些繁复的东西!”

    沈夫子听了不由得反驳:“太子妃,依你所见什么才是有用,我天朝几百年来科考都是如此,选拔出来的无不是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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