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满额头的冷汗,轻生安抚着:“无事无事,阿兄莫怕,他们已全死了。”

    片刻后,尉迟恭拎着李元吉的人头走出了树林。

    秦王麾下的兵将可没有纠结的情绪。

    一想到日后秦王坐了江山,他们稳稳地把持权柄,吃香喝辣,一个个精神振奋得口中嗷嗷叫,眼里直冒光。

    有兵卒来报:“东宫、齐王府精兵正向玄武门外聚集!”

    “多少人马?”尉迟恭问道。

    “近两千,还有增援!”

    被秦王手下控制的敬君弘赶忙嚷道:“让我去!我愿戴罪立功!”

    敬君弘不仅是玄武门监门将军,还是掌管宿卫军的云麾将军,若他召集手下抵御,自然是一大助力。

    且他亲眼见到太子已死,再难生出二心,他这双赢的提议确难让人拒绝。

    尉迟恭沉吟片刻,道:“好,就给你机会。”

    秦王麾下大将张公瑾,已割下太子人头,尉迟恭将齐王人头也抛给他,道:“你带些人驰援玄武门,守得住吗?”

    张公瑾将两只人头的头发系在一起,往鞍侧一挂,道:“定不让贼兵进来一个!”

    玄武门。

    东宫、齐王府兵马听闻太子于宫内遇袭,上下震撼。东宫翊卫车骑将军冯立、齐王府副护军薛万彻率兵猛攻玄武门。

    救主心切的兵卒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但玄武门毕竟是宫内重要关隘,绝不是一通猛攻就能拿下的。

    眼看久攻不下,外面的人急,里面的人也急。

    里面最着急的人莫过于中郎将吕世衡。

    他主张开门,放太子的人马进来。

    这场夺嫡之争中,吕世衡始终看好太子。他暗地里请人牵线搭桥,进了太子阵营。无奈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门将,根本没有立功的机会,始终不受重视。

    眼看机会来了,吕世衡当然不能错过,他甚至率领手下,拉开了与城门郎常何对阵的架势。

    太子与秦王的争斗,即是两方势力的争斗。平时大家一同守门,倒还能井水不犯河水,到了主子拼命的关键时刻,手下自然也该撕破脸了。

    “为太子援军开门!”吕世衡杀向了常何。

    其实前头还有一句“杀死常何!”,但吕世衡实在没好意思喊出口,就用实际行动说明他的心思吧。

    常何不忍自己人折损,两坊争斗中畏首畏尾施展不开,终于被吕世衡占了上风。

    沉重的宫门开启,眼看外面的兵卒潮水一般涌入门内,常何急得连杀五人。

    大势将去,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张公瑾赶到了。

    急于立功的敬君弘大喝一声:“宿卫军听令!随我杀敌!”

    敬君弘的积极参战,给了好不容易打开玄武门的吕世衡一个信号:太子真的死了。

    吕世衡懵在了原地,主子死了,他这番忠心表给谁看?点儿也忒背了。

    但吕世衡终究是个聪明的,他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也随着敬君弘吼道:“守兵听令,随我截杀贼军!”

    就这样,两棵各怀心思的墙头草,竟成了关键时刻抵御敌军的主要将领。

    张公瑾亦提起鞍侧两颗人头,高声道:“尔等看清楚!太子已死!齐王已死!尔等速速投降,降者不杀!”

    此话一出,原本势如破竹的攻兵整体势头一滞,每个人都看向了张公瑾高高提起的人头。

    他们先是注意到了张公瑾身下的白马,那匹白马一侧身子已被人头颈部滴流的血染红,甚是骇人。

    “哎呀!当是太子!”

    “是太子!”

    “不好了!太子已死!”

    随着人们看清那两颗人头的相貌,似有一只大手将战场捂住,玄武门内外都安静了。

    东宫、齐王府将士等待着,他们需要一个话事人给出下一步的行动命令。

    还攻不攻?攻进去以后呢?杀了秦王?那圣上所有嫡子不就都死了吗?这样没问题吗?

    守军可不给他们迟疑的机会。常何大吼着:“杀啊!”

    敬君弘,吕世衡合力带人拼杀,生生将已攻入玄武门的兵士逼退了出去。

    “速速关门!”常何吼道。

    张公瑾嫌兵卒慢,晃了几枪,逼退猛将薛万彻后,他干脆跃下马,仅凭一己之力,生生合拢了需十人合力才能关闭的玄武门。

    最粗的一根门栓落下,危情终于缓解。

    敌军总该溃散了吧。所有人都这么想着。因此敬君弘和吕世衡才敢带着少量兵卒杀出门去。

    可惜,他们的算盘打错了。

    “岂有生受其恩而死逃其难!”冯立吼道。

    那个他交付了所有忠诚,想亲手扶上皇位,哪怕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太子,就这么死了,他的满腔抱负骤然落空。除了冲杀,冯立实在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下一刻,倒霉的吕世衡就被他挑下了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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