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的镇子莫名增添了几分朦胧与诗意。

    正值赶大集,整个街道依旧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酒旗猎猎,果酒独有的醇香四溢,在街道街道间飘散,好似将整个镇子都沉浸在浓香里。

    闻着这沁人心脾的香气,看着旁边的商贩和行人,悠然走在石板路上,曲径山觉得豁然放松了身心,毫无疑问还是锦江镇最合他的心。

    已在县城数月,他始终惴惴不可终日,虽然中举拔得头筹,得知府老爷青眼,拜庆元县主簿,但天生傲慢的他,始终觉得不是很顺心,众人的心思好似和他都不怎么合拍,这让他心中隐隐不忿。

    要知道“主簿”虽然不入流,但和知县、县丞、典史四职均由吏部铨选、皇帝任命,故称"命官",所以在县里那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而曲径山之所以能成为这个“主簿”,都是知府大人替他走动的,毕竟这个官职,虽然算不上肥缺,但在吏部显然都是在册的——与那些整天忙乎的捕头不同。

    可就是这么高的起点,曲径山一去竟处处受瘪,屡屡碰壁,就好似一只正预翱翔于蓝天的雄鹰,被关于狭小的空间之中,别说“一飞冲天”了,就连平常的“展翅”都做不了。

    一干人等,各个都是老顽固,不是说这不行,就是提意见说那不好,几月的时间,曲径山连本职工作都没捋顺好,更别提有所建树,让知府老爷得脸儿了。

    所以在县里的那些天,曲径山整日郁郁寡欢,知县老爷不辨理,手下人也用的不称手,不是这出错,就是那不好,让曲径山始终有种挫败感,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官的料。

    但好在一切都抗过去了,曲径山也始终不曾低下高贵的头。

    时值中秋,曲径山趁休沐的空闲回家看看,转换一下心情,以便回去之后,更好的和那些人做斗争。

    不得不说家里的事情还是让那个曲径山十分的高兴,老爹曲贡眉因为政绩卓著,从里长升为了亭长,掌管整个锦江镇,而由于地位的变化,所以也要搬至镇中。

    而这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曲径山因为政务繁忙,都未曾见过新家,这次回来,显然要好好的看一看。

    .院外粉墙环护,绿树周匝,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设计精巧,剔透玲珑。

    走进后院,方将株株桂树吐芳,遥想月圆之夜,把酒赏桂,陈香扑鼻,令曲径山顿时神清气爽,将所有的不快都甩掉。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遥想那时候圆月如盘,和宁松萝一起坐在桂花树欢乐饮酒,曲径山就无比高兴。

    虽然曲径山说的,宁松萝多数不懂,但她的神情依旧专注,眼睛更是亮晶晶的好似天上的行星辰,那崇拜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不得不说,那种感觉,真的让曲径山觉得无比美妙。

    可是,已经一年多了,他们好似从没好好说过话,虽然不时书信交流,但字面的情感,怎么能与面对面互诉衷肠相提并论?

    所以这些天,曲径山每逢夜深人静,都思念成疾,不知道宁松萝是否安好。

    不过有一点还是比较好的,听说宁松萝已经将那个什么乌鳞集齐,也就是说,宁松萝马上就可以离开周举岩,而回归到他的怀抱了。

    这一年间,曲径山才情艳艳,成为书院的姣姣,继而乡试头筹,得到知府大人的青眼。虽然当的官职不大,但毕竟功名在身,待他稍稍修整,参加会试殿试,他曲径山定会扬名整个王朝。

    而既然有了功名,曲径山就实现了对家人的承诺,也就是说,他和宁松萝的关系再不用隐瞒,已经成为举人的他,已经可以娶妻啦。

    所以,曲径山这次回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和老爹曲径山摊牌,宁松萝就是他心上的人,他要将她娶进门。

    “爹,我回来啦!”曲径山一边进门,一边大叫道,语气之中不掩兴奋。

    “我儿回来啦?”曲径山的娘张氏快步迎了过来,脸上俱是欢欣。

    张氏穿一件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云髻峨峨,乌发高挽,戴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虽已将近四旬,但脸蛋依旧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一看就知道曾经是个美人。

    张氏乃名门之后,要不是之后没落,也不会轻易嫁给曲贡眉,但无双的姿容,这么多年来,依旧不像一个出自村里的人。

    而曲径山的容貌则是随了张氏,所以才这么风姿奇秀,神韵独超,成为这方圆数百里数得上的俊逸儿郎。

    独有的书卷气,更让曲径山的气质更胜一筹,加之艳艳文采,据说悄无声息的,已经在整个大邺王朝都出了名。

    “娘,我爹呢?”不知为何,曲径山那张俊逸的脸上,竟显出几分落寞之情。

    “难道你看到娘不高兴?”张氏顿觉不快,她日思夜想的儿子,见到她竟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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