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死城,白起根本就无法从鄢都获得任何补给。只要楚王能够安抚人心坚守郢都,即便是白起将整个江汉平原都清扫一空,也没有足够的补给来让秦军在郢都城外渡过一整个冬天,那白起必然只能够选择撤军。”

    “白起一撤军,楚国人其实也就是丢了一座鄢都,加上江汉平原被劫掠了一番,虽然损失不小但还可以接受。然而由于楚王仓皇离开了郢都,整个郢都之中无数的物资和财富都便宜了白起,江汉平原也全没了,你说说这真是……嘿。”

    说着说着,?贤也是忍不住大摇其头,显然对于楚王的这些做法是相当看不上的。

    苏代哈哈笑了起来:“其实楚王无能也不是坏事,若是他当真是个明君的话,反而是我大赵的麻烦呢。”

    ?贤也同样露出了一个笑容,道:“不,我觉得他就算真的是个明君,在大王的面前最终也只是会变成一个亡国之君罢了。”

    苏代沉默片刻,十分用力的点头:“确实如此。”

    在漫天的大雪之中,充满自豪的笑声就这么一点一点的从马车的车厢之中透了出来,然后慢慢的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新郑到了。

    当得知苏代抵达新郑之后,韩王并没有立刻召见这名赵国使者,而是把包括暴鸢在内的众多韩国重臣们召集了起来。

    “诸卿啊,这赵国使者来了,想要让寡人为赵国前驱而攻秦,诸卿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韩王揉着太阳穴,看上去神情相当的苦恼。

    韩国众臣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这要从韩国的制度说起。

    众所周知,韩国采用的是法家制度。

    法家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齐国的名相管仲,到了战国时期法家大能李悝在魏国变法并帮助魏惠王成功的将魏国带到了天下第一霸主的位置之后,法家就瞬间崛起,成为了天下显学。

    其后法家又分为三脉,其中一脉以商鞅为主,主张的是以“法”最高,以严刑厚赏来推行法令,使凡奉法遵令的人无或缺赏,凡犯法违令的人无所逃罚,这一脉主要在秦国发展壮大。

    另外一脉则以刚刚过世不久的稷下学宫大能,赵国人慎到为宗,讲的是“势”,所谓势即是威权。这一派要把政府的威权尽量扩大而且集中在人主手里,让国君和政府拥有威势,从而顺利的推行法令,这一脉得到了赵主父的支持,是如今赵国境内最为风行的学说。

    最后一脉则出自于韩国,乃是韩昭侯时代的名相申不害所提出来的“术”。和其他两派相比,这一脉最为注重的就是将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在君主的手中,所有的官员都应该只是国家的工具人,整个国家应该完全按照君主的意志去执行命令。

    如果说像秦国还有魏冉能够和秦王对抗,赵国还有肥义能够劝谏赵何的话,韩国之中则哪怕是连一个敢和韩王顶嘴的人都找不到的。

    这种过于注重君主权力,将臣权压制到了极点的制度无疑是不合理的,同时也极大的打击了韩国大臣们的主观能动性。

    不做事不说话就没有错,做事的话一旦做错了说错话说不定就会触怒大王然后直接人都没了,出现这样的沉默情形也就不让人感到意外了。

    韩王等了一会,发现还是没有人开口说话,脸上的阴云开始渐渐密集。

    坐在下首的韩国相邦暴鸢心中暗叹一声,开口道:“大王,老臣觉得,其实和赵国联盟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哦?”韩王脸色微微一动,似笑非笑的看着暴鸢:“暴相且来说说,这又是为何呢?”

    虽然是相邦,但是韩王说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显得温和,甚至还隐隐约约的带着几分讽刺。

    这当然是因为暴鸢在粱沟一战中的自作主张,以及随后和赵国的合作所导致的。

    如果说曾经的暴鸢是韩王心中的忠臣,那么在粱沟一战后,忠臣暴鸢就已经死去了。

    对于韩王来说,现在这个和赵国人勾结在一起的暴鸢就是一个叛徒,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虽然眼下并没有这个机会除去暴鸢,但是这并不妨碍韩王阴阳怪气几句。

    暴鸢看着韩王这般模样,心中也是无奈。

    在暴鸢的心中,其实自己是觉得自己完全为了韩国好的。当然,确实暴鸢也和赵国进行了一番合作,但是这种合作并没有出卖韩国的利益,甚至还让韩国取得了胜利,难道这不是很好吗?

    但事到如今,其实暴鸢也知道,自己确实是被赵国人绑上了赵国的战车之中,不好回头了。

    暴鸢道:“大王,前几日那秦国使者前来的时候,老臣就曾经反对过和秦国联合,现在老臣也还是那句话,大韩应当继续保留在三晋同盟之中,这才是对大韩最为有利的方案。”

    在这片冬天之中,并不是只有赵国的使者在行动。

    秦王嬴稷同样也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性格,事实上秦国同样朝着韩魏楚诸国派出了使者。

    有人就要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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