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麟的一席话,梁王武三思非常高兴,脸上洋溢着兴奋激动的光彩,恨不得跳到张麟面前,亲切地喊他一声姑父!

    太平公主更是笑靥如花,她看向张麟的目光带着绵绵柔情,她觉得她当初决定密访兰苑是此生最正确的决策!

    虽然被张麟说得哑口无言,但是李昭德没有就此服输,他抓耳挠腮地想了想,好不容易从张麟的话语里抓到一个漏洞,便决定放弃其它,就其一点进行凌厉反攻,他歪着脑袋,老气横秋地问:

    “你刚才说什么?立太平公主为储?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立储全凭皇上的喜好!皇上想立谁就立谁!”

    张麟点头,毫不避讳地大声说道。

    “女子为储,你这番奇议怪论,真是振聋发聩,本阁是首次听说!实在是不堪入耳!”

    李昭德以嘲讽的语气说道。

    现场所有人,不分立场,都哄堂大笑。

    张麟无所畏惧,也无所忌讳,抬手一挥,语气激昂地说道:

    “在皇上登基称帝之前,你们听说过女子为帝的先例吗?没有!可是皇上就当了,甚至当的非常好,什么秦皇汉武,都靠一边去!女子能为帝,就不能为储吗?”

    听了张麟的溢美之词,武则天眉开眼笑,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见张麟当庭倡议女子为储君之论调,并与李昭德等人雄辩争论,太平公主心里那个高兴啊,简直用言辞无法形容,恨不得立即跳到他面前,狠狠地香他一口。

    “这个咱们还是不要讨论!”李昭德赶紧认输,再讨论下去,说不定皇上为张麟的歪理邪说所打动,当场就定太平公主为储,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李昭德完败,三个议题没一个成功,都被张麟驳得体无完肤。他心里虽然遗憾,但是想想也无所谓,本来他这是一种尝试,算是给皇上一个机会,要是皇上接纳了他的提议,就可以避免一场兵祸。可是现在的情势,逼得他只能铤而走险!当然这是后话,需要安排得极其妥帖才能有所举动,目前还没有如此急切!

    “你不要太嚣张,要为肖河沉萍的安全考虑考虑。”恼羞成怒的李昭德凑近张麟,压低声音道,威胁之意极其明显。

    听了李昭德的话,张麟立即明白了,之前让高力士送钱去秋山街破庙,里面空无一人,原来他俩都落在李昭德的手里;对方抓了肖河沉萍为人质,想以此威胁恐吓他。

    张麟心里冷哼一声,李昭德,你打错主意了,对我来说,肖河沉萍不过是刚认识之人,无关紧要,拿他俩来威胁他,恐怕你要大失所望了!

    “你也不要太跋扈!洪少谦在我手上,他身上有取之不尽的证据!”张麟针锋相对,毫不退缩。

    李昭德直呲牙,心里说,张麟这厮怎么水火不侵呢?我看他八成是装出来的!“这两人属于鸡鸣狗盗之徒,毫无节操可言,在重刑之下,他们定然会将你的丑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抖露出去。”

    “呵呵,那就看谁的丑事更丑,对本人更有杀伤力!”张麟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

    说不在意是假的,当初在破庙之中,沉萍就扬言要将他的丑事抖搂出来!前身到底做过什么样的丑事呢?他不得而知。

    事已至此,张麟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能在李昭德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怂样。

    “各位爱卿,不知谁还有奏章和建言?”武则天满面春风地扫视大殿以及殿外一周,而后和颜悦色地问道,好像压根没有发生过逼宫的事情。

    接下来有人大着胆子提了几个建议,都是无关痛痒的。真正有关社稷或者民生的,一个都没有提。就算他们有建议,也都写着奏折上,交给鸾台纳言张柬之,转递皇上。

    朝会到了尾声,武则天心情极好,从龙椅上走下,经过张麟身边时,向后者伸出了她那白皙柔软的手,张麟明白,她要与他携手走到殿门外,接见广场上的群臣,与民同乐。

    张麟当然也乐意。皇上的每一次牵手,对他来说,都是加分的过程。

    既然已经侍寝了,那么他当然想拿更多的权力,竖更大的威信。

    两人手牵着手,缓步走入大殿群臣的中间,而后出现在大殿门口的拱廊下面,向广场上的密密麻麻的群臣眺视。

    在张麟与武则天牵手的时候,现场有很多人的脸色不好看,皇嗣李旦,庐陵王李显,张柬之,以及几个不喜欢面首的重臣。

    可是他们也只是脸色难看,不仔细看,看不到脸色的变化。

    脸色变化最大的属三人,三个女子。她们的脸色不是变得难看,而是变得非常难看,有一种自己的心爱玩具落在别人手里的糟糕感觉。

    夜玉是第一个,上官婉儿是第二个,太平公主则是第三个。但是,由于她们的对立面是皇上,所以谁也不敢把难看的脸色表现出来。

    广场上的臣子,大都是第一次见到年轻化的武则天,一个个眼睛睁的大大,连连吸气,觉得难以想象,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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