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前,太极宫,立政殿。

    “儿臣李泰拜见父皇。”魏王李泰应李世民传召,于午前往宫中见驾,对李世民拜道。

    原本李世民正在立政殿中批阅奏本,顺便带着李治和李明达读书,看着李泰入内,放下了手中奏本,对李泰笑道:“青雀来了,快上前坐。”

    “诺。”李泰应了一声,走到了一旁,和晋王李治对面坐下。

    待李泰坐下后,李世民对李治和李明达道:“你四兄可是宗室中的才子,你们读书可有什么不懂的,尽可向你四兄求教。”

    李泰才名在外,这也是李泰对自己最是骄傲的地方,李泰听得李世民当面夸赞自己,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而后谦虚道:“在父皇面前,儿臣怎敢妄称才子。”

    李世民让李治和李明达想李泰求教,但李世民的话说完后片刻,却仍不见李治和李明达有丝毫的动静,李世民也不免觉着有些奇怪了。

    李明达是女子,更兼年幼,李世民使她读书更多的是修身养性,但李治不同,李治是晋王,将来可能是要外镇地方的,而且李治虽还是孩童,但也年近束发了,若是对课业还是不甚上心的话,李世民就不免有些担忧了。

    李世民看着抱着书册,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李治,问道:“稚奴,你也没有问题向你兄长求教吗?”

    李治之前一直在看着手中的书,不曾仔细听李世民的话,现在突然被李世民点了名,还有些惊慌,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书,还用手掩盖着书名,对李世民回道:“儿臣并无问题。”

    知子莫若父,更何况李治还是在李世民跟前长大的,李世民看着李治的模样,心中对李治所为已经有了猜测。

    李世民问道:“稚奴,你看得是什么书?”

    李治的神情明显有些慌乱,忙回道:“也是阿兄临行前交代要看的书。”

    李治口中的阿兄自然就是李恪了,方才李世民忙着批阅奏章,并未在意李治看得是什么,但现在李治不直接回李世民书名,而是搬了李恪出来,李世民知道李治必定在藏着什么。

    李世民起身上前,挪开了李治的手,拿起李治手下的书看了起来,紧接着相马经三个字映入了李世民的眼中,李世民也知道了李治如此遮遮掩掩的缘故。

    相马经相传千年,虽也是经典,但却不在儒学文术之内,在当时,更多的是马奴和马贩看得东西,李治身为亲王,却偷偷看着这些,难免有些失当了。

    “这是你兄长临行前交代你看的?”李世民指着书案上的相马经,对李治问道。

    “也不尽是。”这一次李治显然有些底气不足了,小声地回道。

    李世民听着李治的回话,问道:“那你好端端地看这些作甚?还往你皇兄身上扯。”

    李治道:“因为皇兄临行前说了,他此去酒泉祭祖,过路凉州,必定给儿臣带匹凉州大马回来,儿臣想着既要得了好马,自然要先熟悉熟悉相马、策马之道。”

    李世民闻言,竟不禁觉着好笑,对李治道:“怎的,宫中的马已经不合你心意了?”

    李治回道:“宫中的马太过温驯了些,总觉着差了些感觉,儿臣想要寻了烈性些的来骑。”

    李世民听着李治的话,不免有些既喜且忧了,李治因为李恪的影响,渐渐已对骑射之术有了极大的兴致,身子骨也更加健壮了,不似儿时那般孱弱,李世民自然欣喜,但李治因为把精力放在骑射之上,他的课业却不过寻常,李世民也不免担忧。

    不过这种心态也只是暂时的,待李世民细细想了想后,李世民的心情又好了些,毕竟李治不是太子,将来不必担当大任,李世民虽然宠爱李治,但对李治也没有对李恪那般高的期许。

    李治幼年时身子骨一直孱弱,李世民一度担心难以长成,但如今李治的身子骨健壮了许多,比起同龄人也丝毫不差了,想到这些,李世民也就不再为难了。

    李世民道:“你既是为了习武,那我便不说你了,只是你虽在习练骑射,课业却也不可荒废了,否则弘文馆那边的师父训责起来,为父可不向着你。”

    “父皇放心,儿必不缀了课业。”李治见李世民并未动怒,连忙应了下来。

    李治应下后,李世民摆了摆手,对李治和李明达道:“为父和你们皇兄还有事要商议,你们先行退下吧。”

    “诺。”李治得了李世民的话,如逢大赦,拉着李明达便逃也似地走了。

    待李治和李明达出了大殿,殿中除了一应侍婢,便只剩下李世民和李泰父子了。

    李泰大概能够猜到李世民突然传他进宫的目的,多半也是和李恪有关,但他却猜不到李世民的心思,李泰的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和忐忑,毕竟李世民对此事的态度如何也关系到了李泰的利益,李泰心中可是对太子之位可还念念不忘呢。

    李泰心中这么揣测着,但随即李世民的话却有些出乎李泰的意料了,李世民所言是李泰不曾想到的。

    “朕昨夜做梦梦到象儿了。”李世民开口便对李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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