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病了,病地很突然,很严重,也很巧合,时间就在朝会的前一日。

    李承乾病重,依大夫的意思,若是不能诊出病根,对症下药,怕是没有几日的活头了。

    李承乾生病不奇怪,他的底子本就弱,贞观八年一场重病,卧床月余,再加之近来他诸事不顺,自然难免积郁成疾了,但在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病重,便难免有些奇怪了。

    这几日,李承乾和侯君集都在本不该安静的时候都突然安静了下来,李恪也觉出了异常,再加上有些事情本就是李恪自己故意逼着他们的,故而李恪在长安诡异的平静表象之下,自己早已提起了万分的警惕,命东宫和太极宫的眼线严加防范。

    现在的太极宫已不比之前,如今的内宫虽未新立皇后,但长孙皇后已故,内宫之事由李恪生母贵妃杨氏主持,李恪往宫中安插眼线也比以往方便了许多,当李承乾病重的消息刚送进宫中,李恪也得到了消息。

    “三郎,太子在此时病重是为何意,难不成是欲行苦肉之计,骗的父皇和朝臣不忍,饶了他这一次?”楚王府中,武媚娘得知消息,不解地对李恪问道。

    李恪道:“若你是朝中大臣,你可会如此?”

    武媚娘想了想回道:“此次李承乾所为已是大大地坏了规矩,我若是朝臣,必不放心李承乾为帝,太子不废,百官不安。”

    李恪道:“如此便是了,太子有过在先,已经激怒了百官,父皇知晓轻重,无论如何都不会护着他的,他装病求饶,怕是不成的。”

    李世民身为皇帝,对待言官尚且敬重,可李承乾却敢当街杀人,这不止是开罪了百官,也犯了李世民的忌讳,这事情刚过几日,李世民不会作罢的。

    武媚娘道:“若不是为了躲过此劫,太子为何突然如此,难不成是真的病重了?”

    李恪笑了笑,摇头道:“病自然是病了,只是不知是心病还是身病,身病用药,而心病用策,太子病地如此突然,只怕是要有所行动了。”

    武媚娘听着李恪的话,道:“太子若是身病,延医问药便是,最多就是在拖延上几日,变不得大局,可太子若是心病,他的心病无非就是将废的太子之位,他闹出这般动静又是为何呢?”

    李承乾身子骨弱,连带着性情也有些文懦,而且他不精武事,更不掌兵权,寻常人都不会把李承乾和“造反”两个字联系在一起,武媚娘就算再聪明,一开始也同样不会。

    可别人不知,但李恪却很清楚,他的这个兄长在他文懦的外表之下,是一颗叛逆到扭曲的内心,只要稍加引导,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李恪知道答案,但却并未直接回答武媚娘的话,而是反问道:“你若是父皇,太子病重,你会怎么做?”

    武媚娘不假思索地回道:“自然是去东宫探视了,太子虽然临街杀人,但毕竟是父皇亲子,宠爱未失,总不会太子病重将危还”

    武媚娘说着,一下子顿住了,武媚娘何等聪明,对事情的敏感程度极高,普天之下能胜她的绝没有几人,武媚娘此前并未往这上面想,但她一点就通,经李恪这么一提,她便明白了过来。

    “难不成太子是想诓骗父皇去东宫,太子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要逼宫不成?”武媚娘似乎也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对李恪惊讶道。

    李恪点了点头道:“父皇开了个好头啊,当年父皇怎么做的,太子自然也就学着了。”

    当年玄武门之变虽已过去十三载,那时的武媚娘也还只是孩童,但这等大事武媚娘又怎会不知。李世民便是兵变登基,李承乾为其子,有心效仿倒也不无可能。

    武媚娘听着李恪的话,过了片刻,慢慢地,武媚娘脸上的惊讶已经变作了兴奋,武媚娘道:“自作孽,不可活。若真是如此,可就是天助三郎了。”

    李恪道:“不错,太子若真是这个目的,那他便是自寻死路。”

    临街杀人,虽是大过,但并非绝无翻身之机,可李承乾若是逼宫造反,那便是君王犯了大忌,就算李世民再疼爱他,他也永无出头之日了。

    武媚娘道:“三郎准备怎么做?”

    李恪想了想道:“我自然也是要去一趟的,若无意外,今日之后,李承乾便可自储位之争中除名了。不过在此之前,为保万全,我会命人以祈福之名先带你和璄儿去玄都观暂避。”

    武媚娘听着李恪的话,哪还不知李恪的意思,武媚娘道:“三郎是怕事有万一,叫太子得逞吗?”

    李承乾所为,虽是自寻死路,但事有万一,若是万一叫李承乾得逞,那长安的局势便是瞬变,李恪也需早做准备。

    此事确有风险,但也值得一冒,因为这次是李恪将李承乾从储位之争中彻底除名的最好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有收益,自然也有风险。

    李恪道:“不错,玄都观相距明德门最近,若是事有异常,你即刻自明德门出城。明德门在右威卫辖下,到时君买会保你出城,出了城后你带着璄儿直奔河东便是。河东还有本王麾下十万边军,到时你招定方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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