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半生沉浮。

    总的来说,虽然钟胜海的人生脉络让人想吐槽,却也可以勉强接受。民愿世界钟胜海藏身祁镇北残部叛军之中,或许已经预兆了他将与祁镇北残部存在某种特殊的羁绊关系——只是贺路千突然间崛起,既打断了祁镇北残部投降安车骨的历史进程,也打断了钟胜海收编祁镇北残部的宿命历史。

    贺路千既不准备与钟胜海结盟,也不准备用语言说服钟胜海为自己效忠。

    晓得了钟胜海的大概经历,贺路千也没有什么想法。

    但今日亲眼见到了钟胜海,贺路千陡然醒悟:钟胜海的半生沉浮,绝不像几行字形容的那样简单。

    首先,眼前这位钟胜海,容貌实在太丑了!

    民愿世界钟胜海的容貌固然称不得魅惑众生赞誉,却也是魅力较高的翩翩君子形象,绝不会让人联想到“丑”字。

    回想起民愿世界钟胜海的面貌,对比眼前的土著世界版本钟胜海,两人除了头骨稍微有点儿相似,眼睛、鼻子、嘴巴等五官都截然不同。土著世界版本钟胜海,不是因为年龄衰老而变丑了,更像他的基因源头就非常丑陋。

    贺路千忍不住怀疑:“莫非这位面貌丑陋的老者,借尸还魂冒认了钟胜海的身份?”

    面貌丑陋老者听出了贺路千的惊讶情绪,却没有料到贺路千在脑海里想这么多,笑呵呵地再次确认:“对,我就是钟胜海。”

    贺路千犹豫数秒,试着刨根问底:“我印象中的钟胜海,面貌好像与老先生有些不同。”

    面貌丑陋老者愣了愣:“咦,我们曾经见过?”

    贺路千:“我不止见过钟胜海一次。”

    面貌丑陋老者:“何时?何地?”

    贺路千故意忽略容易出错的时间,只说大概地点:“济州燕来郡。”

    听到燕来郡字眼,面貌丑陋老者面容浮现一丝怅然:“燕来郡啊……不知不觉,都已经三四十年了啊。”

    但直至众人登上商船,面貌丑陋老者也没能想起与贺路千有关的丝毫记忆:“抱歉,三四十前的旧事实在太遥远了,我实在想不起来贺门主当时的音容笑貌。”

    贺路千笑了笑。

    即使面貌丑陋老者真是钟胜海,他想不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贺路千记忆中的钟胜海,是民愿世界版本钟胜海。土著世界里,贺路千降临于复丰十八年,在钟胜海在济州燕来郡与炐朝斗、与安车骨斗、与单义信斗的那个时间段,世间根本不存在贺路千这么一位轮回者。

    贺路千不曾真的见过土著世界钟胜海,说的越多,越容易说错,索性该闭嘴时就闭嘴。

    贺路千信步走上商船甲板。

    商船内部装饰非常简朴,没有奢华的装饰,也没有名贵的奇珍。面貌丑陋老者等人简简单单把数个方桌拼成一条长桌,临时凑了一桌看起来就非常寒酸的酒席。酒席客座一侧,范世炐、蓝朝宗两人脸色难看地盘腿席地而坐,没有身为一品修行者、二品修行者的气势,也没有参加筵席的喜庆丁点儿喜庆情绪。

    瞧见贺路千登船,范世炐、蓝朝宗又惊又喜,下意识想站起来行礼。可是,他们的尝试却半途而废,盘起来的两条腿死死钉在甲板上,不能做出任何实质性动作——显然,两人被某种秘法限制了行动。

    贺路千没有贸然营救范世炐、蓝朝宗,简单点头示意安抚两人,让他们俩稍安勿躁。

    贺路千回过来头,继续与面貌丑陋老者沟通交流:“能否给我一支笔和一张纸?”

    面貌丑陋老者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应声满足了贺路千的要求,吩咐体格雄壮老者从船舱里取来了纸张和毛笔。

    话说,民愿世界禁止轮回者攀科技树,间接导致贺路千无法通过照片精确寻人。为了弥补这个缺陷,贺路千实用思维向宫千钧等萨姆会成员学习,悄悄补学了基础绘画技能。虽然毛笔不是适合素描的炭笔,贺路千拎笔,照样能够画出贺路千记忆中的民愿世界版钟胜海。

    贺路千的画作,虽然与真实面孔的相似度达不到百分之百,也不存在画家此次不倦追求的艺术情感,却近乎完美地描绘出了民愿世界版钟胜海的形象。贺路千刚刚将民愿世界版钟胜海的面容勾勒成型,身穿青衣的97级老者便失声惊叫:“这是教主年青时候的容貌!”

    雄壮老年、矮胖子、红袍老者也相继感慨:

    “咦,真是教主年青时的面貌。”

    “是啊,贺门主连教主左眉毛边儿的小黑痣都画出来了!”

    “贺门主,难道你当年也在燕来郡?”

    面貌丑陋老者也出乎意料地瞪圆了眼睛,感慨说:“贺门主,你真在济州燕来郡见过我啊!”

    语毕,面貌丑陋老者又连声道歉:“老头儿竟然忘了贺门主旧识,实在罪该万死。”

    美貌女子也惊讶地盯着民愿世界版钟胜海,媚态横生地捂住小嘴格格笑起来:“没想到教主这样的铁血大英雄,年青时候竟长了这么一张俊秀书生脸。”

    喧哗声中,贺路千停止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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