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云福家族偏偏稳稳当当传承了三代:魏云福父亲是超品,魏云福是超品,魏云福儿子魏忠安竟然也晋阶了超品。

    魏云福家族这样的三代超品,放在土著世界历史长河里都非常罕见。贺路千默默思考:“魏云福与其父亲临阵投降安车骨,动辄屠城杀戮,又肆意欺压百姓,品德恶劣到了极点。这样的丰奸、屠夫,却能达成三代超品成就,可见土著世界的底层世界规则与善恶无关。”

    贺路千对魏云福、魏忠安父子没有好感。但从民愿世界到土著世界的历练,早已让贺路千学会理性判断当前形势:首先,贺路千如今没有条件对魏云福、魏忠安父子进行实质性惩戒;其次,离间安车骨与丰人超品或者说丰奸超品的联盟,引导薄常武、魏云福、魏忠安反抗安车骨,更有利于贺路千的发展。

    贺路千把他的善恶感官藏在心底深处,朝向魏忠安露出和善笑容:“祝贺魏公子晋阶超品。”

    魏忠安曾亲眼见证贺路千速杀歪脖杀莫、马嘴利莫,原以为晋阶超品之后能够依赖境界碾压贺路千,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再一次见证贺路千速杀声名赫赫的原东可。魏忠安从心里敬畏贺路千的爆发力,更害怕贺路千未来某日藏在角落里偷袭,连忙前辈地向贺路千行礼:“小子也恭祝贺前辈晋阶超品。”

    贺路千把修行者之间的战斗视作另一种形式的军事战争,并理解为政治博弈的延续,不想打无意义的仗;魏云福、魏忠安父子和薄常武忌讳贺路千的袭杀功夫,也不愿意与贺路千为敌。

    四人彼此客客气气,对峙情绪渐渐收敛到的暗处。

    经过半小时的交流协商,四人更达成了粗浅的合作。

    合作内容第一条,薄常武代表平云藩,魏云福、魏忠安代表平乐藩,贺路千代表炐国左丞相,正式组建抗洝联合阵线。薄常武、魏云福表示他们随后将与平灵王甄延沙、沙六儿通话,争取把平灵藩也拉入抗洝联合阵线。

    合作内容第二条,原东可的平海藩及原东可嫡长子原喜信移交给贺路千。平乐藩和平云藩承认贺路千对海州的所有权,并表示如果平灵藩胆敢入侵海州,薄常武、魏云福、魏忠安都会出手阻止。

    合作内容第三条,因为薄常武嫡长子被安车骨留在京师做人质等客观原因,薄常武、魏云福希望在未来一年内继续以洝朝藩王名义割据地方,督促各郡各县由和平状态转向备战状态。在此之前,须由贺路千及乐东岛安乐王等反洝实力,单打独斗地直面安车骨的围剿、镇压。

    简单来说,就是薄常武、魏云福、魏忠安想坐山观虎斗。

    如果贺路千未来败给安车骨,三名丰奸超品要么临阵效忠洝朝,配合安车骨精锐围剿贺路千;要么做黄雀、渔翁,待贺路千与洝朝天后两败俱伤之后,他们再站出来收拾残局。

    但是,贺路千不在乎他们的小心思。

    在贺路千眼里,平乐藩、平灵藩、平云藩及洝国朝廷都是敌对势力,未来都需要一一击败。如今能够缓住三藩国,减少正面战场的敌人数量,已经是了不得的外交胜利。至于未来,焉知不是贺路千凭借无间地狱利器越战越强呢?

    敲定合作框架之后,薄常武、魏云福、魏忠安又向贺路千积极示好,协助贺路千解决了实力有限的原东可的三百精锐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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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由四匹马拉、内嵌铁牢的特殊马车里,贺路千见到神情复杂的原喜信。

    外界推测的原东可、原喜信父子关系非常正确,原东可骇然将他的嫡长子当作罪犯囚困在马车里。除了象征意义浓厚的一根根铁柱,原东可还以秘法凝聚了三十六根鬼脸黑针,锁住了原喜信的内力流通。哪怕原东可已死,鬼脸黑针失去了超品能量供给,原喜信依旧脸色发黄,仿佛得了什么绝症。

    原喜信看见贺路千的面孔,眼神呆了呆;目光略过薄常武、魏云福,原喜信面庞露出似笑似哭的表情;视线移到魏忠安身上,原喜信仿徨数秒之后,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晋阶超品了?”

    魏忠安笑的异常舒畅,口里却谦虚说:“侥幸、侥幸。”

    魏忠安今年28岁,原喜信32岁,两人常常被外界视为同年龄段人。自魏忠安记事以来,原喜信就以“别人家孩子”面貌阴魂不散,以致魏忠安每次遇到原喜信都觉得一阵不自在。可现在时来运转了,魏忠安率先晋阶超品,后来居上赶超了原喜信。

    晋阶超品,或许绝对战斗力不曾增强多少,却是鲤鱼跳龙门般的质变。魏忠安甜滋滋地笑啊笑,肆意享受后来居上碾压“别人家孩子”的快感。

    可惜,原喜信没能让魏忠安尽兴享受。

    原喜信羡慕魏忠安数秒,便理智选择了新的人生,噗通一声跪向贺路千:“小人谢丞相救命之恩,此生愿做牛做马相报。”

    贺路千笑说:“不先问问你父亲的下落吗?”

    原喜信咬牙切齿地恨恨说:“自从他以噬魂针偷袭我,我就与他恩断义绝了。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遇见了想杀子求荣的歹毒父亲,我杨喜信也只能做不孝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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