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广德百户所,东北方位的地下大牢内,张震山此时面色肃然。

    盯着牢房内看了许久后,张震山才对身侧的陈啸庭道:“都已经连续问了两天,还没有进展?”

    虽然和张震山关系不错,但听了这话陈啸庭心里也在打鼓。

    但他也不屑于说再给些时间的话,而是直接做出推断道:“大人,这两天连续审讯,各种酷刑这些人都挨了大半,但却无一人的招供可供推敲!”

    听到这里张震山打断道:“所以呢?”

    陈啸庭答道:“卑职以为,很有可能林家人与此事无关,他们是被陷害的只不过咱们不知该怎么找出这幕后之人!”

    听到这里,张震山不由叹息道:“谁说不是呢,但若是找不出真正的背后主使者,黄公公不会善罢甘休的!”

    锦衣卫地位特殊,东厂派出的镇守太监地位则更特殊,没有人愿意招惹。

    说到这里,张震山接着便道:“想要胡唯德死的人,一定与他所查的差事有关,可黄公公到现在都未将胡唯德的所奉旨意如实告知!”

    通过胡唯德具体所查之事,就能推断他得罪了什么人,就能直接确定是谁下的毒手。

    “大人,总不会是卫所那帮人吧?”陈啸庭大胆揣测道。

    张震山想了想后,便道:“虽然有这种可能,但黄庭公公也能想到,军中本就是东厂的侦缉范围!”

    陈啸庭明白了,就算真的是泰西卫那帮人下的黑手,也不属于锦衣卫的业务范围。

    站在原地,陈啸庭还补充道:“当初卑职奉命护卫胡主事,在马坡驿等候他时,胡主事在来的路上就遭受了袭击!”

    “胡主事秘密而来,却被东乡一伙儿不入流的山贼得了行踪,当时卑职便知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这事张震山有了解过,于是他便问道:“听说这些山贼还有人关在牢中,但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陈啸庭点了点头,道:“这帮山贼和人接触那人,当初剿灭他们时已经死了,剩下的人不知其中内情!”

    “剩下的人送回衙门后就被严刑拷打,到如今还活着的人只剩匪首一人,其他人都在重刑之下死了!”

    “一次不成就来二次,手段越发阴狠毒辣,偏偏做事不留痕迹胡唯德惹上的势力,在雍西地面上很强啊!”张震山叹息道。

    里面的拷打大致已没指望,张震山便转身往大狱外走去,陈啸庭则紧跟其上。

    当二人走出地牢,旁若无人之际,张震山才道:“周百户看都不来看一眼,为了明哲保身也挺不容易的!”

    说道这里,张震山才继续道:“你可知道,大明朝东西南北二十多省,分布各地的镇守太监便有二十多名但咱雍西这位黄公公却是独一无二的!”

    对这些陈啸庭知道并不多,便见他跟着张震山身侧躬身道:“还请大人赐教!”

    似乎是为了排解自己的焦虑,张震山便道:“这位黄公公两年前才到的卢阳任职,在此之前其在大内当差时,便极得皇上宠幸!”

    “据说在他赴任卢阳之前,皇上便有意升他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可见其圣宠之隆!”

    听到这里,陈啸庭是真的震惊了!

    司礼监号称小内阁,其首席掌印太监更被敬为内相,秉笔太监作为其副手地位便同内阁阁臣。

    要知道,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一,就是奉旨提督东厂的存在。

    黄庭入了司礼监,即便不能提督东厂,地位上比锦衣卫的指挥使也差不多。

    更让陈啸庭感到震惊的是,这样一位圣眷极隆的太监,怎么却来了雍西这苦寒之地。

    哪怕是被派去江南诸省,陈啸庭也能想得通些,毕竟江南诸省是朝廷的赋税重地。

    于是陈啸庭不由自主问道:“这位黄公公既然圣眷隆厚,怎会到咱雍西地面来?”

    陈啸庭只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张震山却答道:“据说这位黄公公当差时,研磨之际污了奏折,才使皇上龙颜大怒”

    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些,陈啸庭心中暗道。

    这时,只见张震山停下脚步,缓缓道:“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知道,这位黄公公我们得罪不起,交到咱们手里的差事必须要办漂亮!”

    何止是自己这些人得罪不起,连周文柱都在明哲保身陈啸庭此时有些憋屈。

    只听他道:“大人,百户所里这么多人,您怎么偏偏就选了我一起做事!”

    陈啸庭这话充满了哀怨,就差没明说,百户所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坑他!

    张震山不免有些尴尬,便道:“诸小旗中你最是得力,不选你选谁”

    虽然这话是对陈啸庭能力的肯定,但陈啸庭宁愿自己被当做废物,也不远此时这般处于风口浪尖。

    可张震山却接着道:“除此之外,选你也是千户大人亲自点的将!”

    说道这里,张震山便意味深长道:“小子,也不知你有什么极其过人之处,让千户大人如此看重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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