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很是宽阔,足有十几丈方圆,石块铺就的地面很是平整,两边和后面三面都是半人高修葺整齐的石墙,将外面干燥荒瘠的乱石山包分开,自然形成一个小的广场。

    在这广场中后方靠近山坡的位置,被围起一个径约两丈高约两尺的圆形水潭,里面的泉水咕隆隆作响,顺着两面石墙边的沟渠哗哗的流下,湿气蒸腾,随风飘散,就算是在这十分炎热的天气,到了这里也是精神一爽。

    翁锐他们明白,这便是滋养着承天教总坛天姆宫的天姆泉,也叫天姆之眼,名至实归。

    受这眼泉水的滋养,水潭两边不远处对称长着两棵胡杨,一定是前人种下,比碗口还粗的树干,树龄因该不下百年,但其树冠却不大,勉强能在地上投下丈余方圆的阴影,但就是这两颗胡杨树,成了整个天姆宫最高处的一抹绿色。

    右边的胡杨树下坐着一位西域老者,年岁应该不下六十,满脸卷曲的灰黄须冉几乎和他不太长的头发混在一起,鼻梁高高挺起,瘦削的脸掩饰不住他有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只是往那里一站,就有一股摄人的光芒。

    在他身后还有不少人,这些人前面也并排坐着四个人,高低不一,打扮各异,连手持的兵器也是不同,对翁锐等人的到来似乎颇为不屑,冷眼斜视。

    图拉将翁锐等人带到另一棵胡杨树下,就去站到西域老者那边,而跟上来的天姆十卫并没有站过去,而是分开站立,几乎就是将这个广场围了起来。

    这边的树下也有五把椅子,看来是给翁锐他们准备的,但翁锐并没有急着坐下。

    “你是翁锐?”

    “你是沙康?”

    沙康缓缓站起身来,手抚胸前微微一礼,开口问道,翁锐也是拱手微微还礼,以问代答,两人虽只是初见,但又象是已经很久未见的故人,彼此在心中也许对对方已经想象过很多回,这回是真的站在了一起。

    沙康站起来的时候,其他坐着的四人也站了起来,跟着他行礼,孙庸等人也跟着翁锐还礼。

    “我知道你会来,但却让我多等了一个月。”沙康道。

    “我只是想问你,朱山和他儿子朱旭还好吗?”不光是翁锐,这是他们这一边站的所有人现在心里想的问题。

    “这点你尽管放心,”沙康道,“我能从中土辗转数千里地把人带到这里,就不会让他有事,否则你岂不是白来了吗?”

    “既如此,你就将他们交出来吧,”翁锐道,“你要的是我,而我现在已经来了。”

    “哼哼,你的性子倒是很急,”沙康道,“我多等了你一个月,你多等一会也该没关系吧?”

    “确实没关系,”翁锐道,“客随主便,你就划个道来吧。”

    “我说过了,这个不急,”沙康道,“我费了这么大心机把你请到这里来,那是我对你这个人很感兴趣,岂能这么草草了事,我们总得聊聊吧。”

    既然沙康有兴趣聊聊,翁锐也不能不给面子,何况他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随一拱手道:“沙康圣使既然这么有雅兴,我自理当奉陪,要聊什么?说吧。”

    “翁院主这么给面子,那我就更该以礼相待了,”沙康伸手延请,“坐下说吧。”

    翁锐一看,虽说这椅子为藤条所编,但很漂亮,就算是在中土也算是上等手艺,所以也不客气,拉过一把就在跟前的胡杨树下坐了,莫珺挨着他坐,随后就是阴石和孙庸,虽说给吕信也准备了一把,但他没坐,而是站在了几人身后。

    等翁锐他们坐了,沙康这才坐下,其他几位也都跟着坐下。

    沙康一招手,立即有人端上两个银盘,每个盘内各有五个银杯,再有一人手持银壶直接在天姆泉取水,添进各个银杯之中,随后将水呈到各人面前。

    “各位远道而来,没什么好招待的,”沙康道,“这天姆泉的水不光是承天教的圣物,也是整个沙漠的圣物,这源头的水,可不是谁想喝就能喝得到的,请把。”

    其他人还看向翁锐,但翁锐想都没想就端起银杯一饮而尽,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将杯中水喝了,确实甘冽无比。

    “痛快,有胆气。”沙康赞叹一句,自己也喝了一杯。

    “谢沙康圣使盛情招待,”翁锐道,“水我也喝了,这回该说了吧。”

    “听说你们把迦南圣使给杀了?”沙康道。

    “迦南该死,可惜没死在我手上,可惜了。”翁锐道。

    “你是说是那个武痴阴泰和天工门的天工子?”沙康道。

    翁锐不屑道:“这是在你们的地盘,你就你不用跟我卖这个关子了吧!”

    沙康摇摇头,似乎很有不甘:“我确实听说了,你们不是刚从那里过来吗,我就是想再证实一下,毕竟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这么说你是想让我死在迦南手中?”翁锐道。

    “迦南一直这么想,我也只能让着他,”沙康道,“但这却不是我的想法,看来天姆还是很眷顾我的。”

    “那我要真过不来,你岂不可惜?”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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