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一心闻声睁眼,平静道:“师弟,你先去忙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风清点头作势起身,只是未等他把身体站直,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闪烁的眼神在看了空一心一眼后,这才简单的叮嘱一番方才转身离去。

    “师弟,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啊!”随着风清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空一心叹着气自言自语道,“既然我已经出现了,而小师弟也回来了,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说了一通,他好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凝重的脸上也略微的松弛几分。但仅仅片刻,他的脸色又暗淡下去,一双半睁半闭的眸子也随之溢出几缕哀歉和不安。

    大荒山,以南某处!

    在鬼幽府一门地下数十丈处,坐落着一个天然形成的阴寒洞穴,机缘巧合之下,为当初鬼幽府那一代的府主偶然发现作为自家门派的秘密据点。至于其人,只因太过久远,除了现任鬼幽府的府主悲虹子外再无一人知晓。尔后几百年间,之后的数任掌门花费大把心血将之打造,到了悲虹子这一带,这个阴寒洞穴已经完全的脱胎换骨,比之地面鬼幽府展露在世人眼中的宫殿也丝毫不差。或感于列祖列宗没有为将它取名感到可惜,悲虹子便将这座地下宫殿命名为“冰晶”。

    而对于冰晶宫的存在,悲虹子也依照祖训不曾向任何人提起,即便是当初还未身死的郯炎,他也不曾说上一丝。当然,祖训归祖训,那是只有在面向其他人等才有的规定。其实早在宫翎传承圣母娘娘的衣钵时,她就已经知道冰晶宫的存在,后在她的撒娇哀求下,也曾跟随悲虹子一道进入。初次踏进,给她的感觉便只有八个字,美轮美奂,好似仙境!虽然四周不断涌来的阴寒之气会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在如此美景面前她已经不在乎。

    而这,而是宫翎有生以来所能记起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踏入冰晶宫的记忆!

    跟随着他的记忆一路向前,在冰晶宫的最深处有一个天蓝色的湖泊,在湖泊的正中心矗立着一张露出湖面冒着寒气的冰床。冰床之上,她身穿着碧绿色的蝶衣安静的躺在那里,或是因为这里实在太过寒冷,在她的衣角处已经凝结出一片又一片的寒芒,也让她的一张带着愁苦的脸上多了几丝煞白。似乎,从她躺在这里的时候,一双眸上黛眉便一直这么皱着,从来没有过要松开的想法。

    看着她,久了些,心里终于生出了怜意。

    问天峰,太上殿!

    目送了空和竹轩的离去,风清背负着双手默默的叹了口气。

    “师父。”在他身后,凝亦水走来轻轻唤了声。

    稳了下心情,风清转过身去,强笑道:“水儿啊,找为师有事吗?”

    凝亦水摇了摇头,似乎欲言又止。抬头看了一眼,这才缓缓道:“师父可是在为了幽冥而烦恼?”

    风清轻拂衣袖,随身坐下。虽然他不曾对凝亦水的话有所回应,但他的一张满是哀愁的脸却早就已经说出了答案。倒了杯茶小酌一口,反问道:“方才,了空大师和竹师兄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吧?”

    凝亦水不敢隐瞒,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看他模样,风清却是笑了一笑,酸酸道:“水儿,你知道吗?为师本以为幽冥较百年前的那次正邪之战根本无法比拟,却不想不过初次交手,我等正道门派却是如此不堪一击。若非你的大师伯及时赶到,恐怕今日为师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这些了。”一个大口,一饮而尽。

    作为风清的唯一徒弟,凝亦水早就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这么些年来,他又何时见过师父有过这般无力的感觉。望着眼前的这张脸,不过短短时日就平添了数道皱纹,原本银白色的头发也跟随着完全变成雪一样的白。终于不忍再看,一双垂下躲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攥在一起,两滴黄豆般大的泪珠也是凭空落下。

    “啪~啪~”动情的时候,泪水摔地的声音似乎总会掩盖周围的嘈杂。

    看向风清,喝完了一杯又倒了一杯,而放在嘴边的这杯茶却终究没有是得到青睐,就这么被他的手捧着愣愣的在那里不知所措。以他的修为,这个时候却是连一杯茶都拿不稳,斜斜的茶杯终于是流下几滴。在这之后,又有一滴流下,却不知是否是这杯中茶水。

    愣神既醒,他恍恍惚惚的用手擦了擦杯壁,呵呵笑道:“看来为师是真的老了,连一杯茶都有些端不住了。”笑声渐落,轻轻移了下身体。将杯子放在桌上,又单手伸出稍纵即逝。

    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凝亦水未曾开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唤了句:

    “师父~”

    紫月山脚,无名别苑!

    七天的时间不过眨眼即逝,而南宫雨霏这一觉也跟着睡了足足七天。

    床上,南宫雨霏睁开朦胧的双眼,窗外刺眼的阳光逼迫她不得不又闭上眼睛稍作适应。一炷香的功夫,再次睁开眼睛的她却是吓了一大跳。望着围在床前里三层外三层的众人,她眨巴眨巴眼睛,谨慎又疑惑的问道:“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师~”最靠前的凌影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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