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点根烟,理了理思路后,一本正经的问我:

    “那么,抛却上一辈不说。我们这辈中,你知道谁在最严重的画地为牢吗?”

    “……”我呆呆摇头,不觉中也茫然忧伤起来。

    只感每个人都在画地为牢,他、我、权赫、米粒、吴一凡、易筱意、楚依依……

    每个人都有心里的“自囚”!

    可要说谁最严重?

    搞不清。

    权郁却思路清晰,十分肯定的给出答案:

    “权赫!”

    “……”我怔住。

    “一路走来,权赫身上都背着枷锁。如果说之前的枷锁是我给他的,但现在……”

    权郁说着弹弹烟灰顿了顿,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义正言辞道,

    “这份枷锁已经卸掉了!我娶了你,就代表放弃了他。”

    我不可能不被这句话触动,尽管……

    心里也抹过一丝质疑!

    “真,真的?”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并无惊喜,只有质问。心想,你特么如果真是为我而放弃权赫,这几天又岂会那样折磨老子?

    “是!”可权郁依旧斩钉截铁,一脸诚意的解释道,“雕像被你弄碎的那一刻,我没有心疼,更不会愤怒,却只感轻松,为毛?”

    我听罢,本能的舒口气。

    能感觉出那一刻他没有愤怒,不觉中也让我稍稍卸下质疑。

    “带我来这里,你其实是想对过去说再见,对吗?”

    “要不然呢?”权郁轻松的挑挑眉,继续解释,“否则,我也不会把记录和权赫点点滴滴的画稿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对吧?”

    这话一出,我再无半点质疑。

    尽管也没准备好接受他的爱,只因这份爱太特么变态!

    但正如他所说,我既然已跟他踏上蜜月之旅,足以证明心里有这桩“有实无名”的婚姻。

    “权郁,我想说……”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把心里话讲清楚。

    如果这几天对我的折磨,只是他发泄心里不平衡的一种方式,不是习惯;

    如果他没有《五十度灰》的癖好,我可以陪他走一程,或者永久性走下去……

    只要他不再想着法子折磨老子!

    见我结结巴巴的欲言又止,权郁秒懂我心里的oS,便直接打断:

    “我是个残缺的人!不止是心理,还有生理。”他光明磊落的承认,以退为进的试探道,“那么,你还愿意要我么?”

    无疑是将我一军,此时没法回答。

    并非因为我“圣母”,而是……

    当你了解一个人的辛酸太多,对他的“残缺”了解得太彻底,纵使你心肠再硬,也很难做到去向他的伤口撒盐!

    况且,我对权郁的情感很复杂:有过许多怜惜和心疼,但也有过憎恨;当然了,还有过片刻的心动。

    “米飒,我不指望你能回答!”

    权郁或许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话锋一转,继续义正言辞道,

    “只想让你知道,你可以不选择权郁。但和权赫,这辈子都没可能!”

    “……”我虽然没接话,眼里却有明显的质疑。

    权郁勾唇苦笑,挑挑眉问道:“承不承认,我比你更了解权赫?”

    “嗯!”

    “那好,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权赫本质是个标准的皇!”

    权郁说着将身体挪近了些,盯着我的眼睛,有理有据的反问,

    “你见过历史上哪位明君,会为女人或知己而弃江山不顾?”

    我懵住:“什,什么意思?”

    “从古至今,贤明的君王都有一个特质——表面仁爱,实则心狠!因为他们心里承载太多,有了江山黎民,自然就容不下个人感情!”

    说这番话时,权郁已不再激愤,反而是带着一种绝望的理智。

    那样子就像,把权赫这个人完全看透了一般?深知不仅是他没戏,在赫皇那里,任何人都没戏?

    “……”我持续愣住。

    且不说此时权郁的动机是好是坏,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在理。

    *

    皇,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必须得有一颗钢铁般坚硬的心!

    *

    而权郁也在滔滔不绝的列举事实,以此证明:

    “从刘邦对韩信,到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再到永乐大帝发动‘大清洗’,最后到康熙皇帝让容妃刷马桶……他们每一个都是历史上的明君,可哪一个不心狠?!”

    “……”我虽没接话,心里却深感赞同。

    “所以,权赫终会为了权东海的官位和他的商业帝国,而舍弃你!”最后,权郁如是总结道。

    我回过神,蹙眉思索着问道:“你是说……翻案?”

    权郁点点头:“当年的案子有权东海最致命的丑闻,绝不仅仅是错判冤案,更多是他错判案子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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