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半路,白棠眼尖,透过花草从一眼就瞧见了院正中的秋颜宁。

    小姐起早做甚?

    再走近时,仔细一看,原来是她家小姐正耍刀呢。秋颜宁不过以发带束起长发,两袖挽起,露出白皙一截,初晨雾气阴冷,却只穿两重月白单衣,手握雅刀,招式时而凌厉时而淡逸。

    衣袂翻飞间,风姿别样,碧色发带随风动,论招式亦或论人,都极为赏心悦目。

    这一刀下去岂不是要戳好大窟窿?

    白棠退后一步,唯恐刀剑无眼怕被伤着,刀刃雪白,几个招式间刀光晃亮,看着直叫人发软发寒。

    她见过小姐弄刀射箭,却情非得已,每回提剑都颤颤巍巍又心不在焉,总想方设法敷衍先生以此了事,叫人对她恨铁不成钢。

    可是——

    白棠纳闷,她家小姐这是发了什么癫狂,兴起练武了。乍一看倒像个人样……确切说,是像位将军家的小姐。

    她担心秋颜宁,又上前,无力喊了句:“您快停下,莫伤了自己。”

    秋颜宁没哼声,已入神了。白棠也不再靠近,反又退后一步,眼看小姐渐入佳境,一改凌厉变得柔和,有种说不出怡然与自在,又暗藏强劲。

    她起初还担心,久后心境竟随之平静,不觉随秋颜宁一同入神了。忽然,秋颜宁手腕一转,雅刀离手,稳稳当当镶落入青石板缝隙。

    白棠一惊,缓过神忙走上去查看,呼道:“您没伤着吧?”

    秋颜宁凝眉望着雅刀,眼底遗憾稍纵即逝,笑着道:“不碍事。”

    白棠当即察觉到,忙道:“您先歇会吧。”

    秋颜宁揉她头,走到邻近的水榭中,指了指长椅:“也坐。”

    “这……”白棠迟疑。

    饶是再放纵也该清楚尺度与规矩,秋家规矩说严不严,说轻巧却也不清,入府一年她还从未见过哪个丫鬟同小姐同坐一处。

    不等她思索再多,秋颜宁已伸手拉她坐到身侧,忍俊不禁道:“你站在我甚是不自在。我又不罚你,你怕什么?”

    白棠坐如针毡,脑中空空发嗡,不觉间屏住几分呼吸,心道:怕?怕屁!我这也是不自在!

    心下怒吼,面色如常,她四下看风景,双颊被风吹得发冷,凝望远方,见白雾渐散,水面显露。

    她往一旁微挪,生怕触及到秋颜宁半分。

    二人相差天地之间,于白棠而言,秋颜宁乃是不可高攀的存在。论身份论地位,若不是在此做事,莫说谈话,怕是连个眼神也得不到。以她看来,小姐对她再,好不过是出于几分兴致、怜悯,或说……心血来潮?

    心知肚明,却又不甘。并非出于嫉妒、羡慕,而是……

    她也不知晓的东西。

    “怎么?”秋颜宁侧首,笑容颇颇为无奈,老气横秋道:“小孩子家家,怎么个个都害羞?”

    白棠反驳道:“分明是小姐近日太爱打趣人了!”

    秋颜宁闻言眨眼,面露纯良道:“有么?”

    “有,您就是……”

    白棠话说一半,却见秋颜宁凑近,将手贴在她双颊,替她暖脸。一双素手柔软,呼吸间熟悉的淡香充斥,使人不觉有些沉沦。

    她向来不习惯与人接触,一时竟不敢动弹,连心动也一滞。在定国,极少有人眼瞳生来纯墨色。而她一抬眼,便见纤长眼睫忽扇,随即对上墨色双眸。

    秋颜宁故作惊诧,丹唇扬笑道:“呀,小棠脸真软。”

    “小姐——”白棠气道。

    “咦……”

    白棠表情正忸怩,但听花丛后头传来兰心迷迷糊糊的声音。

    兰心打哈欠,见状满面疑惑,胡乱比划道:“呀呀!原来是小姐,您,您怎么醒了?快随我去穿衣洗漱吧。”

    白棠听罢,抽身蹦起,嘴中附和道:“兰心姐姐所言极是,您可别着凉了。”

    “我去做早膳。”

    不等人开口,她便一溜烟跑出院,独留下二人,倒让秋颜宁哭笑不得了。这丫头性子与多年后可略有不同,平日内里心事重重,遇事沉稳,哪像现在这般活泼,易逗趣。

    太不中用了!怎么脸皮就薄了?

    白棠奔出院,凉手贴上微烫的脸,皱着眉,稚气的面容难得流露出困惑。

    她一仰头,原来红轮已升,其光刺目绚眼,她眼微眯,低头沉吟片刻,暗道:兴许……是太热了。

    “想这么多做甚?不如快些去拿食材。”白棠狠狠啐道,敲了敲脑袋。

    轻舒了口气,心态恢复极佳,正待她迈步,竟见不远处几名侍女探头探脑向她招手,表情颇有些期待。

    白棠自然识得几人,嘴角嗤意一扬。

    这帮丫头在秋府底层赫赫有名,专探消息,听人八卦,可谓:眼大、耳长、嘴多。活像腐肉堆上的臭蝇虫,哪里腥气大,便往那儿凑。

    若非惹是生非之徒,她待人皆一视同仁,况且自己经常与这帮人打探消息混的熟,自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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