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才扶着她躺下,又替她拉过被子盖好。然后站在床头静静地看了慕云黛一会儿,才收起略显复杂地眸光,转身离开。

    以往阿木给慕云黛诊断病情的时候,叶沉都是会在场的。可今日也不知道为何朝堂的事情多起来,便被群臣缠住了,脱不开身。只得吩咐人传令下去,令阿木直接到皇后寝殿为她诊治病情即可。

    阿木到房间的时候,慕云黛还没醒。

    他和阿阳两人相互使了个眼神,然后彼此点点头,阿木才走到慕云黛的身前来,按照之前的步骤来,照常给慕云黛把脉。

    春华在边上取出来慕云黛的手腕,露在被褥外面,方便阿木把脉。

    阿木低声道了声谢谢,然后闭上眼睛照常把脉。随后他看向春华:“劳烦姑娘帮我叫娘娘醒来吧!”

    “这样不太好吧!”

    春华有些惧怕慕云黛,即便她现在病倒在床上,可她依旧不敢忤逆其逆鳞半分。

    “现在我要替你们娘娘看病,若是不叫醒她,我如何望闻问切?要知道现在皇后娘娘肚子里可是怀了你们皇上的龙儿,若是出了差池,你可担待的起吗?”

    春华被阿木的气势吓到,她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疑惑,也不明白这个阿木以往在皇上在时,瞧着规矩的很,怎么叶沉不在,阿木就变得底气十足了。

    她虽然有些疑惑,却是半点都不敢耽误慕云黛的病情的。她走到慕云黛的身边来,轻轻地推了推她,见到她眼睛眨了眨,似乎快要醒来的样子,才凑到她的跟前来,低声叫道:“娘娘,娘娘,阿木大夫过来帮您诊断病情来了,叫您先起来,好问您些话呢!”

    慕云黛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刚刚睁开,便撞进了那个阿木的眸光里,他对她眨了下眼,那眼神轻佻的很,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村野山夫会有的模样。

    她由着春华扶她坐起来,靠在床栏上,然后才略显虚弱地说道:“御医令要问我什么话?”

    “娘娘可觉得身体爽利些了?”

    “嗯,确实好些多了,多谢御医令这几日来的悉心照料!”

    阿木撇嘴笑了笑:“无需多礼,微臣只想问问娘娘,您可还记得自己是几号发病的吗?”

    慕云黛这几日本就过得浑浑噩噩的,许多事情都是半忘未忘,只迷迷糊糊地记得一半的样子。现在经由阿木一问,她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已经忘记了。她迷茫的摇摇头:“好像是记不清了!”

    她嗓子有些干哑地很。

    阿木看向身边的春华:“劳烦姑娘给娘娘去外面倒杯茶盏进来吧!”

    “可是这怎么能行,娘娘身边谁来照顾?”

    春华为难地看向慕云黛。

    她并不傻,自然看的出来春华是担心她出事,而这背后叮嘱的人明显是叶沉。她拧了拧眉头,随后说道:“你去吧!我着实渴了,想喝你泡的花茶!”

    春华没办法只得先退下去了。

    春华走后,慕云黛才看向眼前的人,忽然笑了起来:“银千是你吧!你就别在我面前伪装什么了,我早就瞧出来了!”

    “聪明,我早就知道你是最开明的人!”银千扭头看向远处正在专心捣药的阿阳:“阿阳快过来,你姐姐就在这里,怎么反倒不主动了?”

    慕怀阳这才朝着这边走过来,他动作极为缓慢,眸光却始终停留在慕云黛的身上,看的出来他眼眶里的泪水都快流下来,只是他强忍着没哭。

    “怀阳。”慕云黛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家弟弟,若不是自己身体着实虚弱,只怕早就走了过去,把怀阳抱在怀里。

    这声‘怀阳’叫的,慕怀阳脚下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幸亏身边的银千眼疾手快地将他搀扶住,才免于摔倒的场面。

    慕怀阳走到慕云黛的身边来,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面容虚弱地样子:“姐姐!”一声姐姐,叫的凄凄艾艾地,眼泪跟雨滴似的,顺着脸颊便流淌下来。

    “别哭!”慕云黛将慕怀阳抱在怀里,从她那日离开,到后来在相见,她已经不记得弟弟半分了,想来她着实亏欠弟弟和娘亲不少,她拍着慕怀阳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怀阳别哭,姐姐在这,姐姐好得很没事的,你无需担忧!”

    “我知道姐姐,怀阳只是责怪自己,都怪自己没能力保护好姐姐!”

    “你别这样说,你如今肯以身犯险来看我,姐姐便很开心,再说这世上还没人能真正的困住我,我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别的事情。”

    慕云黛刚刚说完,慕怀阳便吃惊地看向她:“姐姐是因为卫国的君主叶沉吗?”

    “自然不是。”

    银千在旁长吁了口气,暗叹一声,还好还好,当初把脉查出来个孩子,便已经相当吃惊,还好当初他给的药不是特别劲道地药,否则只怕这肚子里的胎儿该早就命丧黄泉了吧!

    “银千,你们怎么会到卫国来?”慕云黛拧着眉头问,叶沉实乃是内心深沉的人,他所处的卫国,铜墙铁壁算不上,但也不是那么容易闯的。

    银千吊儿郎当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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