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没有了头颅的战神率领魔族阴兵攻上九天时, 文殊记录三界传闻的十问书中添上了这样几句话:金乌落蟾宫折,南天覆冥河出。战神血溅凌霄殿, 风云变色乾坤颠。

    短短不过两行字, 便写出九重天宫之上神与魔的惨烈对决。魔族阴兵没有肉身只有不死的灵魂, 而冥河又被白龙掉上九重天, 这样诡异无比的组合由上古战神刑天率领着冲入凌霄宝殿时,那便是所向披靡的存在。文殊本来以为这样实力悬殊的对比, 又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然而十问书上又再次刻上两句话——

    战神刑天,命结凌霄。

    天狗食月, 身首异处。

    -

    天宫之上, 蟠桃林中。冥河缓缓流淌在瑶池之中,就像是一条凶悍无比的黑蟒,所过之处花草尽枯。千年如一日开着灼灼桃花的蟠桃林此刻也成为一片死林,魔族阴兵们沉默地做着分派的任务,在大战过后,天宫里的一切都像是死境。一身黑袍挺拔的银发男人微垂着眼皮,骨节分明的手指富有节奏地敲打着石栏上雕刻的狮子。

    黑色灵鸦闻到了鲜血与腐骨的味道,满目贪婪地盘旋在桃林之上。

    也许从前是仙境, 但是此刻……却是烈狱。

    死去的天兵神将被埋入这片广袤肥沃的土地,只不过魔神并对蟠桃并没有什么兴趣, 而冥河的存在也让作为肥土的血肉毫无价值与意义。

    魔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像是食髓知味的享受, 对于鲜血与复仇的享受。阴兵无声地‘铲土’‘施肥’, 每一棵桃树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看到触目惊心的面孔,而整片桃林最古老的那颗桃树之下,与树根相连的正是天帝与帝后两个人的身体!——他们无法动弹,更不能说话,只能恐惧无比地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被桃树吸收、融化。

    “嗤,别这么害怕。”

    魔神轻笑,手指抵在额头上,“毕竟也是老熟人了,放心,本座你们不会这么快就死去的,毕竟也曾是得享大道这么久的三界之主,这些桃树自然也会一点一点地蚕食你们的血肉。先是手脚再是皮肉,接着血管与内脏,最后才是脑袋里恶心的蛆虫!灵山的如来是本座大意了,才让他这么痛快地解脱,啧,也算是本座的失策!而至于你们神族,”男子嘴角牵扯出邪肆又残忍的弧度,“本座会拿出最大的耐心,来陪你们玩。”

    身后传来银灵子隐忍的声音:“主上。”

    魔神回身目光落在下属手中被盖住的物体上,微微凝滞,一瞬目光便掀起杀戮之意的骇浪。银灵子被他身上一瞬间爆发的怒意激得哆嗦:“回禀主上,属下找、找到蚀光了,只是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还未来得及找寻凶手。只是鬼獒的咬合力一向惊人,连月亮都能咬去大半,可如今牙齿却被人尽数削去,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银发男子缓缓走上前,轻描淡写地掀开那幕布,便露出少年鲜血淋漓的一颗头,嘴巴大张着却被生生削去两排利牙,而少年的头颅上还保持着生前的表情:杀意、厌恨、疼痛还有不敢置信。半响,魔神讽刺一笑:“九齿钉耙,九齿化一峰,便能斩钢筋、可断铁骨……呵,本座尚未去找唐三藏的麻烦,他倒是先来寻衅本座了!”

    银灵子立刻道:“属下这就带人去抓唐三藏!”

    魔神微微抬起下巴,看起来像个骄矜的少年,可是目光却透着盈盈嗜血的残忍:“现在还不是收拾唐三藏的时候,来日方长,不妨慢慢清算!”

    银灵子想了起来,如实禀报道:“阴兵一碰刑天的尸身,他的身体便尽数化作散沙飘去,尸体化作散沙时,九天玄女正好当场看见了。至于九天玄女,按照您的意思,正在南天门被施刑。”

    本来在刑天的带领下,魔族阴兵已经打至凌霄殿。

    无头鬼挥舞着干戚,就在兵刃砍上天帝前一刻时,九天玄女突然出现挡下了那一刀。

    魔神冷淡的揩着手指上沾染的鲜血:“本座费尽心思把刑天从地狱里带出来,没想到那个废物第二次还败在那个女人的手里。呵,本座也应去南天门亲眼看看,能一句话便打败了刑天的女人到底还能再说出什么话来。”

    -

    天河不知疲倦地倾泻下来,蔓延过幽冥荒芜的山河。坍塌的母树已经被大水淹没至一半身子,浸泡在水中诡异的姿态却更像是死亡前的无助,然而此刻母树之前却跪了一个人——刑天。

    不是无头鬼,而是刑天。

    迦楼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气得上前就要揍人,却被我拦了下来。我平静道:“迦楼哥你就算此刻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母树也不能回来了。而且,就算再怎么打他也没有用。”

    迦楼眼角猩红:“他怎么有脸跪在这里……他怎么有脸来跪母树!”

    我走到刑天身旁,静默地看着母树:“没听到吗?这里不欢迎你。无论怎样,幽冥和你都不再有任何干系。”

    跪在水中的刑天缓缓道:“对不起。”

    我紧攥着拳头:“同样,不论怎样的理由,我们也都不会原谅你。你把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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