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沈晚冬根本来不及多想, 眼看着肚子要着地时, 一旁的荣明海跪着飞扑过去,一条胳膊挡在她的胸膛, 另一条胳膊抵住她肚子下边, 稳稳接住!

    “你别动。”荣明海紧皱着眉头, 慢慢地将女人抱起, 翻转过身子, 让惊魂未定的她坐在他大腿上, 脑袋软软地贴在他身上。

    “现在怎样?”荣明海此时也是急得要命, 一手全全包住她被吓得惨白的侧脸, 另一手帮她揉心口,连声道:“肚子疼么?说句话啊,是不是不舒服?哪儿不舒服?我这就给你去叫老苗汤来……”

    沈晚冬哇地一声哭出来,拳头胡乱地打男人的头,如此还不解气,一口咬向他的肩膀,咬了半天才发现压根咬不动他的袄子, 还把牙累的不行,索性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下去。

    真是可恨, 如果不是因为跟他置气, 她怎会跑到这种黑乎乎的客店?如果他没跟来, 没死皮赖脸地躺在门外, 她怎会踩到裙角?

    咬死他都不解恨。

    “属狗的呀你。”

    荣明海笑骂了句,他此时也是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手轻抚着女人的背,俯下身,再次问道:“好姐姐,你现在怎样?哪儿不舒服?这事咱可不能含糊啊,万一又像上回差点小产……”

    “滚!”

    沈晚冬抽泣着,手狠狠地拧男人的嘴,哭道:“嘴上是不是没有把门的,我娃命大着呢。”

    “好好好,没事就好。”荣明海终于松了口气,拿手背一摸脑门,好家伙,全是冷汗。饶是他以往上过战场,见过大风大浪,这会儿也被吓到腿软,心还咚咚猛跳。

    再看怀里这死女人,大大咧咧的,只顾着拿他撒气,丝毫不在乎自己个儿的身子。人都说一孕傻三年,还真是!

    “不恼了?”荣明海抱着美人,轻晃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恼!”沈晚冬越发委屈,头枕在他的肩窝,孩子般撒娇抽泣。

    “咱们回家吧,乖。”荣明海吻了吻她的顶发,柔声哄道。

    “不要。”沈晚冬扁了扁嘴,在他身上将眼泪鼻涕蹭掉,佯装很凶:“我告诉你,你以后再惹我生气,我就带着孩子们离家出走,让你干着急。我今晚偏不回去,就是要给你长个教训。”

    “好好好,那咱们一家四口今儿就住外头。”荣明海宠溺微笑,连声答应着,他打算抱女人起来,谁知这会儿竟没有半点力气。

    “怎么了?”沈晚冬察觉到男人有些不对劲儿,忙用胳膊揽住他的脖子,低声问。

    “嗯……”荣明海老脸一红,忙左右看了圈,瞧见走廊并无一人时,这才凑近沈晚冬的耳边,低声笑骂:“再咬我一口,用点力,才刚被你这小娘皮着实吓到了,这会儿腿还软着呢。”

    *

    今儿天倒是好,花农将精心养护的鲜花摆在高架子上,供官家的管事婆子和大丫头们挑选,他们会特意在花瓣上洒了些水,芳菲含露,倒是格外娇艳;

    李家白饼铺前早都排了一长溜的人,等着买刚出炉的热饼,李家的饼有甜咸两种,大师傅天还不亮就起来揉面,揉了几百拳,往里头加蜂蜜等物,再上炉烤,筋道有嚼劲,吃后让人齿颊留香。

    赶车的依旧是老梁,车里坐着大腹便便的沈晚冬。

    沈晚冬将白饼撕成小块,从瓷碗中蘸了点糖酱,送入口中。

    昨晚上她并未回家,和明海在客店里睡了一晚。果然有这黑鬼在跟前,她真的感觉安心顺气了很多。

    其实经过这回的事,她倒是觉得和这黑鬼的距离更近了,谁都离不了谁。还记得昨夜,她枕在他的胳膊上,嗔怪他:你以后要是再乱疑心乱吃醋,老娘就咬死你。

    他轻抚着她的肚子,坏笑:我是真有错,吴老二都没老二了,没必要吃他的醋。哎,其实这次党人之祸,牵扯实在太广了,我是怕你卷进去。

    她懂。

    这次的事,明海实在太过冷漠,没有搭救杜明徽,也没有帮着少帝,只是静观其变,用唐令的话来说,渔翁得利。

    朝堂的事,她不太懂,所以不能因为杜老和吴远山一家的遭遇来指责谁冷血,可事实就是血流满了大梁,让人心底发寒。

    她问明海,杜老究竟和我爹是什么关系,我爹当年?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这男人打断,他也没多说,只是向她承诺:只要有我活着,就绝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到任何伤害,或许等到唐令死的那天,我才会将三十多年前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能。少帝早在我跟前安插了细作,而且不止一个,我查了一年多,也没查出来是谁。只要我松口,少帝立马会知道唐令的底细,到时候这小子布的局绝对会比这次的党人之祸更可怕。所以啊,这事就烂在舅舅和我这里,平白放唐令一马。

    少帝……

    她似乎明白了,这次的伏尸数千似乎不是何首辅与唐令之争,而是少帝 执棋博弈的结果。从杜老的有遗言还有此番明海的行事来看,明海和这位皇帝外甥之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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