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与管事婆子们对账,各人忙各人的,仿佛再平常不过了,是啊,谁都不晓得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小姐就要出嫁了。

    出嫁?不是吧。

    督主那么疼爱小姐,若是真嫁侄女,想来提前一个月就要准备了,定会轰动大梁的,怎么如此偷偷摸摸,仿佛在防着谁。

    防谁?呵,大约是安定侯吧。

    督主在侯府有细作,安定侯想必也在唐府安插了。啧啧,两虎明争暗斗,这夹在中间的人最难。可若有个聪明人两边都不得罪,维持住稳态,那他就会获大利。

    屋子里焚着香,有点柑橘的味道,甜而不腻,让人心情舒适。

    梳妆台上摆了只金凤冠,上面镶嵌了好些雕琢成珠子状的白色美玉,象征着金玉良缘;凤冠跟前是十来只镶了红宝石的金钗,还有两三只宫纱堆成的红牡丹。

    而在梳妆台旁边的桌子上摆了只极大的黑色漆盘,盘中是一整套新娘喜服和一双绣花鞋。

    唐令走过去,垂眸看着喜服痴痴地笑,指尖划过衣裳上绣的那朵牡丹,眼中怨恨落寞之色难掩。

    当年他自愿净身入宫,但只阉割了那两颗东西,仍保留着男人的根。

    没错,他曾伺候过先皇后,除了没法生育,就像正常男人那般与先皇后欢好,慢慢得权,发迹。可后宫就是一潭又脏又臭的粪泥,风言风语渐渐起了,尽管狗皇帝对他用尽了酷刑,他也没吐出半句真相。

    后来……狗皇帝索性将他彻底斩草除根。

    每每想到此,唐令就觉得浑身有无处的虫子在噬咬他,将他咬至千疮百孔,连人都不算。

    如果当年没有除根,那么他现在即使没法生育,还能像男人那样对小婉,甚至,将这身嫁衣强行穿给她。

    可是如今……他有心无力。

    昨晚上,荣黑鬼背着小婉摘玉兰花,他那时正坐在廊子上,听章谦溢讲述小婉的种种喜好,蓦然瞧见这对爱侣出现,举止亲昵,恩爱非常。而当他瞧见黑鬼裆.部高高地凸起个小包,他登时感觉身体里那无数只虫子又开始咬他嘲笑他。

    呵,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是抽什么疯了,大度些,就此撂开手,当初若不是他要羞辱一下黑鬼,绑了小婉来唐府,说不准人家两个小日子正过得美呢。

    是啊,人家两个早都有了约定,偏他横插了一杠子,百般言语羞辱小婉自轻自贱,如今还要强行将小婉嫁给章谦溢这畜生,其实,自轻自贱的是他才对。

    唐令凄然一笑,轻打了下自己的脸,走向绣床。

    仍像往常那样,楚楚跪在床边,只不过,这大胆的丫头此时身上遍布鞭伤,自然是他打的,如果再敢胡思乱想坏了他的事,那可就不是一顿鞭子那么简单了。

    唐令冷哼了声,将衣裳脱光,并未脱裤子,掀开帘子,上了床,钻进那又香又暖的被子里。

    他摸索到沈晚冬的大腿跟前,吻着那簪伤,又拿舌尖轻舔。真是个倔丫头,怎么能伤自己呢?好在她那会儿没什么力气,只是稍微破了点皮。

    “小婉啊,你可真狠心。”

    唐令轻身呢喃着,爬到沉睡的美人身上,又怕压坏了她,拿手肘撑着起来,痴痴地看着她的睡颜,尖尖的下巴,还有胸口的那朵娇艳牡丹。

    “明儿晚上才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我,现在就忍不住了,我,我用手指好不好,好不好?”

    虽然实在心痒难耐,但他终究没敢怎么动作,只是稍微弄了几下,就停手。他吮吸掉手指上的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得偷偷笑,将头埋进她柔软的胸膛里,良久才出来。

    他抱住小婉,吻了吻她的顶发,柔声细语:“没事,我可以等,等你看到我的好和体贴,到时候,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明儿你和章谦溢成亲时,我送她两个美妾,放心,他只是你名义上的丈夫,绝不敢打你的主意。”

    忽然,唐令想起一事,听楚楚说,小婉从下午醒来到晚上中了迷药前,连一口水都没喝,只是痴愣愣地躺在床上,瞅着床顶发呆。

    这可怎么行!

    “楚楚!”

    唐令仍抱着沈晚冬,直接吩咐床边跪着的楚楚,道:“去,端碗牛乳来。”末了,唐令忽然坏笑了下,挑眉道:“把那张摇篮也抬进来。”

    等楚楚走后,唐令凑到女人耳边,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低声笑道:“小婉,叔叔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一会儿就让你试试。”

    只半盏茶的功夫,两个暗卫就搬了张大摇篮进来,摆在屋子的正中间,随后躬身退出。

    那摇篮是红木做的,里面铺了厚厚的褥子,有个装了决明子等药材的小老虎枕头,还有个木雕的兔子,一个拨浪鼓,全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唐令抱着沈晚冬下床,走到摇篮跟前,对怀里的女人笑道:“小婉,这是叔叔特意为你做的,你喜欢么?”

    说话间,唐令将女人放进摇篮里,给她将被子盖好,拿起拨浪鼓摇了下,接过楚楚手中的碗,用调羹舀了勺牛乳,喂进沈晚冬嘴里,可有一大半顺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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