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种别样的美感。画上的她睡着了,那么安静乖巧,不会惹人着急烦闷。

    唐令坐在地上,背靠在床沿儿上,痴痴地盯着画,良久,给自己斟了杯竹叶青,闷头喝了一大口。

    她如今,连一句话都懒得与他说了。无怪人都道婊/子无情,卸磨就杀驴,利用完他就甩了他,连句道谢的话都不说。

    忽然,唐令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嘴,他怎么又把小婉想的那么不堪。她是被人坑害了,才不幸沦落风尘;她是在梅氏手里受过委屈,才一时摆脱不了风尘行径;她是想要立起来,才,才会想尽一切法子把自己一身的污泥洗净。

    唐令啊,你急什么。

    烦闷间,唐令端起酒壶猛喝了好几口,可就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外头走进来个穿着紫色衣衫的妙龄女子,白皙的肌肤,清秀的面庞,恍惚间,还真有些神似小婉。

    “她睡下了?”唐令淡漠问道。

    “小姐收拾了下细软,瞅见孙公公等人一直在外头守着,便没有出来,大约是酒劲儿上来了,她简单地梳洗了下,就睡去了。”紫衣女子十分平静地回话,她瞅见唐令面色似有痛苦之色,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走过来,将画从帷幔上取下来,卷好,背对着唐令,目中似怨似慕,咬唇颤声道:“主子,您何必呢,楚楚跟了您这么多年,从未见您这般伤神过。”

    “呵。”

    唐令笑了声,又喝了口酒,幽幽道:

    “人才会伤神,我又不是人。”

    “主子。”

    楚楚拧身,疾步奔到唐令跟前,她跪下,似求又似怨:

    “七爷说的没错,杀了她吧,不要再犹豫了,”

    啪!

    唐令狠狠地甩了楚楚一巴掌,直接将女人打倒在地。

    “你是什么东西,敢命令我!”

    楚楚自知失言,慌忙跪到唐令面前,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以求主人原谅。她忘了啊,她不过是卑微的江湖女子,唐门遗孤,是督主在她满门被灭时收养了她,为她改名换姓,给她教杀人的本事,让她将仇人斩首,报仇雪恨!

    她还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个杀手罢了,而那个美得让人自惭形秽的女人,才是督主手心里的人。

    她不敢在督主跟前使性子,那女人敢;

    她不敢奢望督主对她展露笑颜,那女人却不屑一顾。

    她能做的,只有暗中给那女人下点药,让督主好去抱着那女人睡,而她,就跪在床边,提醒督主什么时候药劲儿会过,并且查看那女人的身子,不能留下半点欢爱后的痕迹。

    她还能做的,就是暗中盯着那女人,将那女人与荣明海间的好事,一字不差地上报给督主。

    “楚楚,你过来。”

    楚楚愣了下神,赶忙跪行过去,谁知却瞧见督主从怀里掏出条长发带,哼,是那女人的遗落在玉兰花树下的。

    “楚楚,现在起,你就是小婉。”

    唐令将发带绑在楚楚的眼睛上,挥手,将地上摆着的油灯打灭。在黑暗中,他轻抚着女人的小脸,一分分凑近,轻嗅着女人身上的淡淡药香,小声道:“愣着作甚,问我话啊。”

    “是,是。”

    楚楚将心酸咽下,她也不知,眼泪将那发带浸湿了,多少次了,她都不知假扮那女人多少次了。

    “我,我今天好看么?”

    “嗯。”唐令用下巴轻蹭着楚楚的侧脸,柔声回答。

    “那我今天跳的舞好看么?”

    “好看极了。”唐令将楚楚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肩上,让女人搂住他的脖子。

    “真的?”楚楚手上一用力,将督主环到她面前,歪着头娇羞地笑。她知道那女人对付荣明海的招数,很大胆,也很主动。

    “主子,小婉要赏赐,你亲亲我呀。”

    “你叫我什么?”唐令忽然坐直了身子,语气全然没了方才的温柔,似乎还有些愤怒。

    “小叔,你怎么又生气了。”楚楚佯装恼了,轻推了下唐令的胸口,拧过身子,嗔道:“不理你了。”

    “好姑娘,别生气嘛。”

    唐令语气忽然转柔,大手轻抚着女人的侧脸,又吻了吻她的手,卑微地哄着:“叔叔背着你去摘花,好不好?”

    楚楚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被督主拉了过去,身子一轻,就被他背起来。他背着她,在黑乎乎的寝殿里转悠,她悄悄地流泪,头枕在他的背上,手轻抚着他的肩头,笑的妩媚:

    “叔叔,你要给我摘什么花儿?”

    “玉兰花。”

    唐令愉悦地回应,忽然,他的笑凝固住,松开手,将楚楚直接撂到地上。他整了整衣襟,双手背后,朝着寝殿门口走去,打开门,月光正好就照在他脸上,与两鬓的斑白一起泛着银辉,他也不回头,脸上泛起抹红,冷笑道:

    “去,现在就去给她下药。”

    *

    屋子并未点灯,味道很多,有烈酒的醇厚,也有竹叶青的微苦;有胭脂的艳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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