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磕头, 神塔倒】

    “幼儿园园长……”景安摸了摸下巴, 突然看向谢七, “你猜我们周围还有好人没有?”

    “我呀。”谢木佑笑眯眯的, 他此刻心情很好,心满意足地回味着方才景安惊讶的神色。

    至于幼儿园园长, 还真不是他刻意地去关注案件。而是丁钰请神时, 他看到了站在人群后的园长,周身萦绕着让谢七难以忽视的血气。连带着中年男子身上很久以前沾染上的怨气也重新有了生机。

    雀氏的案子, 应该不是他第一次杀人才对。谢木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但转瞬即逝。

    “你……”景安眯着打量着今天格外嘚瑟的谢木佑, 薄唇轻启,“你是人吗?”

    谢木佑:“……”

    “嗯?”景安倾身, 声音打在他的脸颊上,指头抚上了他的额头,“你是人吗?不是长了角吗?”

    谢木佑眼明手快地捂住自己的额头, 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被景安支配的时光。

    两人正打闹着, 突然见睡着了的大肥鸟惊醒了:“着火了着火了,羽毛烧着了!”

    “鸟也会做噩梦?”景安抱臂看着给他一个舞台就能自导自演一出戏的白孔雀。

    白孔雀抗议道:“不是梦不是梦。”边说边跳脚, 仿佛真的被烧到了羽毛一样。

    “不是梦。”谢七斩钉截铁道,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做梦都是有预兆或者暗示的。

    梦的要么是过去,要么是未来。

    白孔雀既然能开灵智, 那必然有不寻常的地方。

    “是梦兆。”

    “不是梦兆。”景安喃喃道, 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

    “什么?”

    “不是梦兆, 是现实。”景安指着远处的火光,“那个地方着火了。”

    一出竹楼,谢七转身就跑,景安见他根本没有往大门口跑的意思,连忙叫住他,夜里的风很大,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去哪里?!”

    谢木佑手上结了三个符,分别给自己、景安和白孔雀拍上:“避火符。”而两个机智的精魄早就看见火光时就钻进了谢木佑的背包之中,陪伴着主人的骨灰罐。

    “我们去找族长。”

    “你还管他的死活?”景安挑起了眉毛,之前的一幕一幕,族长把丁钰关押在水牢里是因为她放纵了滕其波而不是杀害了稚舞。他哪里还看不出来族长对于这位玄孙的死,心中早有了数。

    “滕其波和嗜血蛊的事情要问明白,还有尹十三的事,放火烧尹宅的人身上的衣物纹有雀氏的图案。”

    景安又气又急,虽然他知道谢七不会有事,可看着他这么上赶子往火海里跑,怎么都看不顺眼。

    而且真被族长缠上了,救还是不救?

    他们可以看着他自取灭亡,却做不到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扔在火海里。

    谢木佑的手脚很快,几只千纸鹤放了出去很快就有了回信。

    一行人跟着千纸鹤竟然来到了神明塔。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些人没有躲,而是跪在神明塔前求神明保佑。

    “你们是不是傻?遇了火还不赶紧跑?”景安没忍下他的暴脾气,整个塔前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他这一声下去,有小孩哇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一个老妇人颤巍巍道:“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出不去?

    谢七眯着眼睛远眺,只觉得这一幕何等的讽刺。

    大门上的那只鎏金的孔雀在大火中被烧得发红,怒江的水声还能听见,但是却不知为何通往水牢也就是通往瀑布的路被熊熊的火势挡住了。

    他越过人群走进了神塔之中,敲了敲跪在黑龙仙君神像面前族长的肩:“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不等族长发怒,谢木佑就不耐烦地问道:“嗜血蛊的作用是什么?”

    族长张张嘴,谢七扯了扯嘴角:“我能请仙君显灵,但是你不能,所以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回答完了,仙君会显灵的。”

    其实扒掉族长华丽的名头,他也不过是个年过八旬的老人了,只是拥有的太多,想要的也太多,那双本该慈爱的双目被权欲熏得只剩下算计。

    谢木佑不愿意跟他墨迹,抽出铁铸剑便抵在他的脖子上:“说。”

    “我说我说——”族长终于害怕了,知道这两人是块硬骨头,只得老老实实交代。

    嗜血蛊其实就是跟他们知道的那样,没什么特别的,之所以是禁术是因为操纵嗜血蛊的人必须身种母蛊,母蛊上身后以操纵者血肉为食。

    每到七七四十九天就要饱受一次锥心之痛。

    那样的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下来的。

    族长也不知道滕其波是什么时候拿到母蛊,又是什么时候种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但是他更关心的是,滕其波跑了取走了他最后一颗心头血,他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

    谢七听他絮絮叨叨讲着滕其波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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