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歇了口气的功夫, 他的身影已经走出几仗远,刚刚喘口气的牛二不得以追上去, 一面追一面喊“梨大伯,你,听我说完啊!”

    ……

    陈晈当初置办屋子时,只是置办了些衣柜床铺等必要的家具,甚至连锅碗瓢盆只是照着人口各样准备了三个, 筷子也只有三双——家中的事向来不是她操心的,便觉得也够了。

    因而陈妞和姜氏做饭时才晓得困难,煮菜做饭只有一口铁锅,另外两个都是洗菜的木盆, 昨晚的晚饭也果然如同陈晈想的哪一样, 结结实实的一顿水煮高粱面圆子,因为陈晈准备的是白酒,她以为酒酿圆子是用白酒和米饭放在一起煮的;幸好陈妞找到一罐蜂蜜, 高粱面搓的丸子算是有了味道。

    但陈晈的胃口都被陈妞养得叼了, 吃的索然无味,喝了半碗汤就去睡了, 姜氏和陈妞见她这般, 也只以为是她难过今早被陈学年赶出来的事情。

    日头刚刚冒出来, 陈晈就被饿醒了,虽然没能从昨晚的圆子中明白酒酿圆子和白酒没有关系, 却晓得和她买的食材有关系, 推理出她买的其他东西, 兴许都是不合理的,毕竟她从来没认真的关心这个问题。

    都说术业有专攻,这类东西自然是得姜氏才行,便空着肚子穿上了衣服,拿了钱袋,将陈妞和姜氏带出了门。

    自然是不敢去春华街,她一个刚刚被赶出来的弃子,这般招摇着实不好,如何得弄出一个惨状来,思及此,家门口的集市是最好不过,但走了一圈,这里都是些卖鸡鸭鹅的,或者药材等小玩意,也有些卖古董的。

    陈晈便带着陈妞和姜氏去了郊外的芦苇荡,说是芦苇荡,也不过是当地人的称呼而已,芦苇是有很多,然而商人也多,将芦苇荡干燥的地方踩踏出一条几米宽的大路,赶集时大家摆放些货品,也好些游走的商人搭一个草棚子驻扎在这里两三个月,若不是赶集的时候,便都是这些游走的商人在卖东西,等住上了一段时间,又游走到下一个县城的草甸子或者芦苇荡——几乎每个县城都存在这样的集市,那些商人有些是本地人,卖点农作物或者自家的做得小家具,游走的商人多半是外地的商贩,往往都是从经济发展的地方弄来些新鲜玩意,在这里卖出去,赚差价,所以这地方就跟淘宝窝差不多,骡子牛什么的,也都在这里交易,但东西好坏参半,不如春华街的,好的占多数,买的时候得有一双好招子。

    有些富人也喜欢来这里淘真宝贝,再拿到春华街,价格是要翻几倍。

    说实在的,这地方就是穷人的集市,陈晈现在是穷人,就得来这地。

    但闹心的是,雪实在是太深了,陈晈走得很不情愿,倒是陈妞和姜氏东家看看,西家看看,果真是做到货比三家,就是个筷子也是比了再比,陈晈有点烦。

    正想掏点钱给她们,自个走了算了。

    但这显然不现实,她只要前脚一走,陈妞和姜氏准保跟着她就回来了,给钱不灵,什么锅碗瓢盆都不要了,就用大大眼睛盯着她,深怕她下一秒就飞了似得。

    陈晈很无奈,但晓得她如今是她们唯一的主心骨,便捡了个土陶罐子看了看,问陈妞“你不是要做酸菜么?买一个呗?”

    陈妞接过来,用手测了测,摇摇头,对着老板说道“大伯,底歪了!这个不好!”

    陈晈眉头都皱起来了,极力压抑不耐烦着“那换这个!”

    “烧得不均匀,容易破!”姜氏骨节略微粗大的手到处摸了摸,认真又凝重的又按了按,按得陈晈头皮发麻——妈的这东西还是软的不成?

    陈晈将手放在袖子里

    “那换一家!”

    陈妞趁机偷偷地瞪了她一眼,姜氏笑呵呵冲老板道“这都有瑕疵,十二个铜板太贵了,十个铜板!”

    陈妞立马拉拉姜氏“娘,这真的不行!”做出一副要走的趋势,但陈晈见她脚步动也没动,明显就是虚晃一枪。

    老板一摇头,姜氏便站起来,再次喊道“老板,你这也太黑心了,算了,不买了!”

    果真要走,身后的老板猛然砸吧一口旱烟,吐出烟雾来“行……”

    还没说完,陈晈已经从另一个摊贩上十五个铜板买了一个,献宝似得给姜氏“均匀,地儿厚,拿起来瓷实!”

    陈妞脸都绿了,姜氏更是气得没好脸色,同陈妞走路都带风,将陈晈甩在后面。

    一望无垠的芦苇荡上盖着白雪,下面裹着冰碴子,凡是没人去的地方,一脚下去准裹一腿子湿泥巴——干燥点的都叫人占了。

    地上的雪被踩得光滑,一不小心就是跟头,陈晈身边就有个摔倒的,爬起来痛得龇牙咧嘴。商贩们都穿着又脏又肥大袄子,或站或坐,跟前都是一堆明艳艳的火,热得脸蛋通红,逛集市的人也看着也觉得热乎。

    来逛的小媳妇总是张开两只手,娇气的维持着平衡,十指从肥厚的碎花袖子中穿出来,冻得红彤彤的,丰润细长,也不怕冷,翘成戏台上花旦的兰花指,深怕不小心就摔跟头了,让小叫花子或者混子子盯得目不转睛,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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