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坐在原地发呆发愣, 她还没有缓过来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陈晈罗一声惊呼灌了水,只看得见水面上几个泡泡, 声音就消弭了,池子并不深,冷得他赶紧爬起来,被站在岸边的陈晈一把逮住头发,用力一拖, 拽上了岸。

    陈晈趁着他冻得没有反抗能力时从一旁拿了根绳子将他捆起来,这个时候,林氏听见声响出房门观,口中我儿还没有喊出, 陈晈一脚就踩在陈晈罗的胸膛上。

    姜氏头脑中只想着陈晈的行为要是被陈学年知晓了, 她不死也得脱成皮,赶紧抱住陈晈的脚“住手!陈晈,你给我住手!”

    陈晈果然松了手, 踢开陈晈罗, 将她扶起来按在椅子上,直视她的眼睛“娘, 你坐着!别给我添乱!”

    姜氏摇摇头, 抱住陈晈低声道“枸杞啊, 算了我们都忍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等你中了举人, 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陡然推开陈晈, 厉声道“快给你大娘认错,给你哥哥认错!”

    突然间一根大木棍砸在陈晈背上,陈晈一口鲜血吐出来,污了她的袖子。

    原来是陈晈罗不晓得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一棍打在陈晈背上!

    “还想考举人?我今儿就打断你这个贱种的双手,叫你再也写不了字,从今以后看你还和我争!

    此时,陈学年正好进了门,听见这些话,一面顾忌着陈晈真的被废了手,连连一把捉住他,陈晈罗正在气头上,哪里管他是谁,反手就揍了一拳。

    陈学年哎哟一声捂住胸口,节节后退,陈妞正背着一麻袋物什走进来,见状丢下麻袋,连忙扶住他“爹,你没事吧!”

    陈学年一把推开她,雄赳赳的站起来拉住陈晈罗。

    陈晈得以喘了口气,赶紧去拉陈妞起来,瞟见那麻袋,正是家中的装麦子的麻袋,她疑惑着看着陈妞,刚刚收粮食的时候不是已经给这边一半的粮食了么?陈妞小心翼翼地说“爹给我们留了半口袋。”

    其实剩下的没有半口袋,但陈晈闯了祸,林氏说大院这边的粮食不够了,叫她拿些粮食来,做的孝顺,陈学年开心,自然就对陈晈犯的宽容了。

    陈晈几乎立刻就懂了,那是今年划分过来的田地种的粮食,分了这么多出来,根本就不剩什么,

    此时陈晈罗已经晓得是错手伤了陈学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是扇自己耳刮子又是哭泣,指控陈晈激怒了他,才会说出那番糊涂的话,一手拉开湿漉漉的衣裳,上面暗红色的一个脚印鲜明,他鼻涕眼泪一齐掉下来。

    哭诉道“爹,小弟带人在学堂里揍了王贤弟,到处闯祸,他气我将这件事告诉你,还砸了他的棚子,所以憎恨我!他又是猎户带大的,性子野,下手也不管我死活!”

    林氏也在一旁哭着,红肿着眼睛,委屈的望着姜氏“妹妹,晈罗砸了枸杞的棚子,枸杞小不明白,你还能不明白?他是做哥哥的,不忍心弟弟玩物丧志,大好前途就毁了啊!”

    姜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跪在地上爬过去抱住陈学年的脚,只是掉眼泪摇头,求他不要打陈晈。

    陈学年听罢,气得手都在发抖,他立马认定了是陈晈的错——晈罗是他亲手带大的,自然是不会犯错。又想着昨日只是吩咐晈罗砸了她的棚子,罚她去跪祠堂抄书,本是盼着她好好悔改,一时间忘记了她是贱人生的孩子,劣性难处,人人都说慈父多败儿,他这回果真是做了一回慈父,倒是长了陈晈的胆子,竟敢打自己的亲哥哥来了。

    因此看着姜氏就越发生气,原本他看着陈晈能读得书,为陈家争光的份上,才稍稍对她们母子宽容了些,但白眼狼这种畜生又如何懂得感恩!

    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正要扇耳光,手腕一痛,陈晈已经捏住他,道“爹,此事和我娘没有关系!”

    陈学年怒火攻心,姜氏何时不是他想打就打?就算是打死了也是应该的,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陈晈竟敢拦他,果然是这些日给她们过得舒坦了。

    他几乎是同时说道“陈晈!你倒是胆子肥了,原本我还打算让你入了族谱,现在也不用了,我今日就好好教训你们母子,告诉你们什么叫做三从四德,什么叫做百行孝为先!”

    他一使劲,原本打算将手从陈晈手中抽出来,但陈晈是故意捏的,早也料到他会有这一招,成了心用劲气力,他没挣脱出来,倒是身体失去了平衡,陈晈立刻一脚踹在他的腿肚子上,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辫子,往陈晈罗一旁拉去,陈学年立马和陈晈罗撞在一起。

    陈学年痛嚎一声,陈晈冷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铮亮的刀,趁机将他身体下去的陈晈罗逮出来,左脚踏在他身上,右手拿着刀架住他的脖子,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

    登时打得陈晈罗口吐鲜血,神智混沌。

    陈学年看着她冷冽,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微笑,甩甩拳头

    “老东西!你刚刚骂谁是贱人?你这个贱人骂谁?你有胆子再说一句?”

    林氏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然而她快速的冷静了下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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