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晈这回是真的发困了, 六岁的孩子觉多,她通常是傍晚就睁不开眼睛, 能无梦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陈田田将她放在田坎上,悉心的嘱咐道“你坐在这里,不要动,等我来!”

    于是便直挺了腰杆拨开包谷杆子, 抬头阔步的走了进去。

    陈晈望着月光下她的背影,觉得尤其的顺眼,主动忽略了苞谷地中传来的惊慌失措的声音,陈晈罗带着一群人匆匆忙忙赶过来时, 陈晈正对着天空数星星。

    陈田田从包谷地中走出来复而将她抱起, 她靠在她的肩头,被折断了的包谷杆的细缝中,尚能看见那两人的狼狈, 才走了几步, 陈晈罗带着人已经冲了进去,很快两个衣衫褴褛的人被反绞着手走出来。

    陈晈眯着眼睛看了看, 木泉英俊的小脸蛋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瞧着那大小, 应该是陈田田的手笔无疑,于是嘟嘴亲了陈田田一口。

    至于杜丹, 虽然竭力将头低下去, 还是能看见她的羞红着脸, 死咬着下唇。

    只可惜陈田田尚沉浸在被背叛的愤怒中没有清醒过来,没能感动她这个吻。

    被戴了绿帽子的陈晈罗愤怒的给这对狗男女一人一个巴掌,又将木泉打翻在地上,杜丹吓得惊叫出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明艳,惊叫道“别打了别打了,你别打了!”

    陈晈罗揪着她的头发就是一个耳光,欲再打时被陈田田抬手截住了,陈晈罗满眼通红,戳着陈田田的额头道“你他!妈管什么闲事?不是你叫高昌允喊我来的么?现在要装好人?”

    陈田田心中闪过一丝困惑,她一把拨开陈晈罗的手,冷着眼道“大哥,有种别打女人,只管朝着男人身上打去!”

    陈晈罗被她一激,身边又都是他平日里的狐朋狗友,自然是拉不下面子再打杜丹,气得脸部的肌肉都在抽动着,抬脚狠狠的就给木泉肚子一脚。

    木泉生生受了这一脚,口吐出血来,却转过脸,一动不动的盯着陈田田,仿佛要将她吃了似得。

    陈田田自然很明白木泉眼中的憎恨,却丝毫不避讳他的目光,两人对视了半晌,她五指握紧了再松开,松开了再握紧,突然牙花子一咬,她卯足了气力一个巴掌甩在木泉的脸上。

    眼中泛着狠意,话说得尤其的缓慢

    “木泉,我这一巴掌,你不冤吧!”

    木泉听见这句话,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却不敢抬头再同她对视。一堆小伙子瞧着这个阵仗,心中百转千回,纷纷用眼神交流着,只觉得陈田田同木泉的关系不单纯。

    反倒是一旁的杜丹喃喃的念道“他是陈晈罗?他不是!”

    一连串的反问句,她说得自己都心慌,俄而抬高了声音,不可置信的望着陈田田“你刚刚喊他什么?你怎么会喊他哥?他不是陈晈罗啊!”

    陈田田哪里听得她说什么,心中起伏澎湃,一手抱起陈晈就走了。

    隔天,陈田田便得知陈晈罗的婚事暂时搁下了,全村的人都晓得是她不顾自己哥哥的面子特地做了杜丹和木泉情书信使,让两人得以在包谷地里相会,又喊了自己哥哥来捉奸,无非就是爱木泉而不得,故意使的坏心眼罢了。

    陈田田深沉的心计叫全村人觉得惊奇,惊奇之余,许多人觉得这并不是她能做出来的,那些看着她长大的邻居自然都是不信的,反倒觉得是陈晈罗捏造出来专门诋毁她的谣言,毕竟街坊邻居。谁家的孩子是个什么脾性还能不摸得透彻?陈晈罗绝不是什么好苗子。倘若遇见了陈田田照例是打招呼,甚至安慰她几句,倒是不排挤的。

    但三人成虎,又有陈晈罗这个搅屎棍,林氏和陈学年自然是不能帮着她的了,陈学时一家更是躲得透彻,她的恶毒的名声彻底是传远了,凌老爷收回了聘礼陈田田一点也不意外,她忙碌着家中的事情偶尔会想,这辈子她大概是嫁不出去了。

    纵然这个意料有时候叫她心伤,但真正令她心寒的是另一件事。

    她听说木泉在里正那里抵死不认杜丹收得书信是他写的,杜丹也矢口否认不知羞耻地写过书信约木泉前来,里正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便将书信上的笔墨做了检验,乃是木泉特地去城里头墨书阁买的梅香墨,虽然不贵,然而这种墨却有个特点,便是梅香扑鼻,经久不绝。

    陈田田曾攒了许久的私房钱,才托木泉给她买了一副笔墨赠给陈晈,墨便是梅香墨。

    可陈晈才六岁啊,他也没有正经的进过学堂,身边也没有人认识字!

    夜间她忙完了走进屋子来,便看见黄豆大小的灯焰旁,陈晈坐在床依靠着柜子的一头,屁股坐在床沿,正歪歪斜斜地伏在柜子上,荡着一条腿,一手拿着一卷书,快速的阅完了,娴熟地翻了一页,她心中越发冰冷,悄悄的走过去,不断的告诉自己,陈晈只是在看书页上的图画。

    然而那书页上半个图画都没有,密密麻麻都是字,陈晈还伸手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看一面利索的磕着。

    分明就是识字的模样!

    她脑海中黑一阵白一阵,不晓得怎么就抽了陈晈手中的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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