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桌上一放,目光冷冷的望着他们,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她的亲人,而似两个陌生人“爹和大娘有什么话便直说,倘若没有,女儿要回去了!”

    陈学年大掌拍在桌子上,太阳穴青筋爆出,双眼微凸“你这是什么态度!没教养的东西!”

    陈田田仿佛没听见似得,说道“爹若是觉得我不对,今日便打死我,后日管教别人上花轿去!”

    陈学年哪里被人这样忤逆,扬起巴掌要打,还是林氏给拦下了,劝陈田田道“田田,如何惹你爹生气了,还不快认错!”

    泪水从陈田田脸上流下来,倘若是往日,她早就认错了,此番绝望了,便说道“大娘和爹叫我来,是怕我后日闹着不上花轿?”

    陈学年一听,上下扫了她两眼,指着她的鼻子道“后日你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我定然捏断你脖子!”

    陈田田微微一缩,咬着唇微微颤抖,小身板却是很倔强的挺直。

    林氏勉强做出笑容,柔嫩的手来回抚着陈学亮起伏的胸膛,劝慰道“这桩姻亲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田田又不糊涂,自然是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转过头来看着陈田田,又说道“田田,其实今儿你误会你爹了,也误会大娘了,今日叫你来,一是大娘为你备了些衣裳鞋子,二来,是想同你说说家常。”

    瞧着陈田田稍稍缓和的神态便试探着伸手拉着她,见她没反抗,便压着她的肩膀叫她坐下来来。

    待父女两都平息了,方才将家中的这几年来的收入支出一一数出来,越发是唠家常的架势,顺着便将陈田田的聘礼数了一数,林氏一口气说完,抬手倒了杯热茶,接着道“你不当家不晓得家中苦,今早你奶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家中积蓄都因请郎中拿药去了大半,眼下就靠着你那笔聘礼了,我同你爹商量过了,九月份便将陈晈送去进学,你看成不成?”

    陈田田听完,猛然的抬头望着林氏,眼中泪花打转,然而她咬紧了牙关,硬生生将泪水逼回去,低着头几乎是从牙齿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爹和大娘放心,我后日定然梳妆打扮乖乖上花轿,不让爹和大娘操心。”

    林氏与陈学年听见她这句话,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林氏便热情的给陈田田夹菜,陈田田乖巧的应了,却尝不出什么味道,也不晓得是如何走出屋子。

    回到家中见桌上的饭菜都没有动,陈妞正用筷子赶蚊子,陈晈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熟了,她放轻脚步,拉开凳子坐下来,将陈妞捋到了怀中。

    陈妞告诉她姜氏已经用过晚饭,她点点头,给陈妞和陈晈舀了饭,说道“我在爹那里吃过了,你们快吃吧!”

    陈晈被人打乱瞌睡,性子上来,便将喂到嘴边的饭推开了,陈田田也不恼,又拿来喂她,陈晈一爪子招呼下去,勺子就落在地上。陈田田已经习惯她的脾气,便捡起来递给陈妞,陈妞起身拿去洗了。

    她低声哄道“枸杞,以后要听话,吃饱饭才能长得高,别老是耍脾气!”

    陈晈挣扎着要从她膝盖上下去,她不让,捏了馒头来喂她。

    陈晈极其不情愿的再次拍开了,嘴巴一瘪,好像是要哭了。

    陈田田觉得自己都还没有生气,她倒是生气起来是个什么道理,心中的阴霾霎时都驱散了,好笑道“你要真哭,哭给我看看……”

    还没说完,陈晈果真落下两滴大泪珠,嘴巴一瘪,露出缺了一颗的大门牙来。

    陈晈一贯是不哭的,哭起来,陈田田还真没有哄她的经验,这些都是陈妞做得顺手,顿时苦了脸,抓耳挠腮想不出法子,只能任由陈晈越哭越伤心,哭倒后来声音都打结了,气都接不上,陈田田真是心急了,又转念一想到她的反常,定然是晓得她要外嫁了,于是心中也悲,鼻头越发酸起来,便将陈晈背在背上哄,一路走出了院子。

    陈晈一面哭着,却任性得很,倘若她要是走得路不顺她的心意,她就扯着嗓子哭得更大声,要是顺她心意了,她就稍稍歇一歇,到后来,陈晈也哭累了,陈田田抬头一看,竟然是走到了家后面的包谷地里,此时陈晈也不哭了。头顶一轮大月亮,她便坐在铺满青草的田坎上,想等着背上的陈晈睡熟了便离开,可静坐了一会,竟然听见苞谷地中传来人声。

    陈晈脸一红,她已经大了,自然晓得两个人大晚上在苞谷地中多半是干那种事情,起身欲走,可方才抬脚,那熟悉的声音却叫她脑海中一阵电闪雷鸣,

    “杜丹,你心中当真没有我?”

    “我,我……木泉哥,你是个好人,总归是我配不上你,你就不要纠缠了!”

    “怎是我纠缠?今晚明明是……你不是也来了?倘若,倘若你心中无我,怎么肯来?”

    接着便是一阵挣扎蹭动包谷杆子发出的声音

    “木泉哥你别这样!”

    “杜丹,你告诉我,倘若没有陈晈罗,你会不会正眼看我一眼?”

    包谷杆子又是一阵剧烈的哗哗声

    “你不也是看上陈田田么?你何必说这些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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