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伏虽然是从闻锡手中接过来的北城, 但他在这里管了好几年, 自然也有相当的能力来护的一方安稳。

    几年后, 城内渐渐入住了不少新贵们, 包藏祸心的他们觊觎这繁荣的北城,暗中联合起来试图将江伏这个大人物从高处拉下。

    江伏原本懒得去搭理他们, 但总会有新贵派人故意作乱, 然后等他过去后便缠着邀去喝酒, 酒席间旁敲侧击的提出想平分这北城权势的微妙心思。

    江伏自然不肯同意,他一方面是要护住闻锡辛辛苦苦建下的威名, 另一面则是清楚权势一旦从一人手里分流而出,必然会引起更多的龙虎争斗, 到时候这北城可就不会再安稳下来了。

    在多次眼见江伏软硬不吃后,那些新贵们愈加嚣张的趁机作乱, 江伏每天跑去东巷处理纠纷,又要赶去西头的酒楼里查明掺杂酒水的流言, 其实他也清楚大部分都是那些新贵们故意找的碴,但又不得不亲自赶过去才能不让北城的百姓陷入恐慌里。

    程副也帮他分担了一半事务,平日里两人都在为这些焦头烂额的杂事忙碌,好几天都见不到一面, 那些平日里纠葛的隐秘心思反倒无暇顾及了。

    闻锡从那日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听说南方的事端也很棘手, 江伏听到不少大人物的名字迅速冒起又很快衰退, 但还好闻锡的名字一直都悬在上面。

    起初的时候, 闻锡也给他打过几次电话, 听到江伏问起元辰的时候还不大高兴,只是说他还没死,骨头硬的很。

    江伏自然知道元辰并不会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轻易死掉,见闻锡不悦了也不再多问。

    转眼就是四年过去,北城的新贵不知又纠集了哪里来的人,孤立无援的江伏和北城都成了他们的瓮中之鳖。

    新贵们装模作样的请过江伏不少次,绵里藏针的言语间暗示他让出北城的权势,否则将不择手段的自己夺过来。

    江伏次次都没回绝他们的邀请,但一旦提及这种事便但笑不语,打着马虎眼拖延过去。

    这天又是从鸿门宴回来,江伏喝了不少酒,后劲熏的人手脚发软。

    闻公馆里的仆人已经少了大半,程副也不知跑去哪里了,江伏醉醺醺的躺在沙发椅上不愿意动,仆人被他胡乱的挥到了一边,再三搀扶无果后就不再坚持,于是把沙发椅上放着的被褥铺到了他身上。

    江伏曾经吩咐过他们,如果酒醉的自己非要在沙发椅上睡的话,他们不用多管,把被子盖上就可以退下了。

    静悄悄的客厅里只有江伏含糊的咕哝声,他侧躺在沙发椅上睡的很沉,墙边的西式洋钟指向凌晨一点的时候,小桌上的电话机忽然响了起来。

    清脆的声音响了很久,被吵醒的江伏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慢悠悠的揉着眼睛,被子里的手刚露出了一点点,电话机又安静了下来。

    兴许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勉强少了几分睡意的江伏闭眼翻了个身,歪着头又睡着了。

    几秒后,电话机又响了起来,这次的声音因为他换了个睡姿的关系,距离很近,就在耳边吵吵嚷嚷。

    江伏不高兴的皱起眉,慢吞吞的伸出手胡乱摸到了电话机,把电话摘下来放在耳边,嘟囔着抱怨。

    “大哥...我要睡觉啦,你...你别打电话啦...”

    公馆里的电话机只有闻锡会打过来,所以即便江伏醉的晕晕乎乎的,他潜意识里也觉得这通电话还是闻锡打来的。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努力说话的时候还会突然打小小的酒嗝,那熏熏的酒气仿佛隔着电话就能飘到那边去。

    电话里的人一言不发,沉默的等他慢慢说完话,才轻声问。

    “你喝酒了?”

    如果江伏清醒的话一定能听出来这并不是闻锡的声音,虽然不是,但却非常的熟悉。

    不过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仍然以为是闻锡在和自己说话,他傻乎乎的笑了笑,捧着电话嘟囔道。

    “我每...每天都喝啊,那群新贵们天天找我喝酒...逼我让出北城...,真烦人!我要把...把他们的酒都喝光...把他们都赶...赶走!”

    说到后面他已然表达出了豪言壮语,不过醉醺醺的鼻音像是小孩子在胡言乱语,稚拙可爱。

    那边的人似乎笑了一声,然后温和的附和他说。

    “好,我们把他们的酒都喝光,把他们都赶走。”

    “没、没错!”

    江伏笑嘻嘻的大声喊。

    他的酒意上涌,烧的舌头都说不利索了,哼哧哼哧吐出听不清的字句,那人也极有耐心的安静听着他嘀咕。

    等酒意稍稍退了些,江伏才好像清醒了一点,他又翻了个身,宝贝似的把电话捧在怀里,冲着话筒失落的问。

    “大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在,程副不在,元元...元元也不在,他们...还、还动手动脚的,我不喜欢这里啦...只有我一个...一个人...”

    他抽了抽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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