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白然抱着卫澜匆匆离开后, 独孤煦优雅地转身, 走到独孤渊面前。

    独孤渊正无力地倚靠在红柱上, 伸手捂住脖颈的伤口,血从他的指缝中汩汩淌出,浸透了他胸前的月白色衣裳。

    那枝箭射来的速度太快, 还仿佛有自主意识, 无时不刻根据他的动作调整方向,他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稍稍偏开。最后那枝箭自他的颈侧擦过, 划破他脖颈的皮肉,带来火辣辣的疼痛, 血液喷溅而出,他来不及去管,回身想去找他吩咐要提前躲好的少女, 却正好看到她扑在独孤煦怀里, 用身躯为他挡箭。

    那么义无反顾, 那么感情至深。

    独孤煦似乎也很惊讶,不过短短迟疑后,他便笑开, 将她拥进怀里。

    他那时远远看着, 捂住脖颈,痛苦地闭上眼睛。

    好痛啊。

    感觉到笼罩在脸上的阴影,独孤渊冷冷地抬起头, 红衣的艳丽青年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他的颈间, 眉头微皱,像是为他担忧。

    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因为他替阿煦承担了寒毒,所以他心怀愧疚,每每看到他生病或受伤,他都比自己还要难过,可如今,他的情绪都是假的,那些悲伤溢于表面,却未达眼底。

    独孤渊很清楚,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哥,你和我似乎都回忆起曾经那些不愉快的故事了。”

    独孤煦观察着独孤渊的表情,抿唇道:“不过今世与前世无关,你是替我承担过无尽苦痛的血脉至亲,我们的身体里埋藏着千丝万缕的牵绊,我不想因为记忆,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

    说着他倾身,将唇凑到独孤渊耳边:“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站在她身边了。”

    绣着紫红色牡丹的手帕被他自袖里取出,按在独孤渊的伤口上:“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你都赢不了我,你还是好好关照你的身体吧,看你受伤,可真是让我心痛。”

    独孤煦说罢转身,看到站在席前的皇太孙,他似笑非笑地瞧着他脚边的小黑猫,那是只花色很特别的猫,黑毛,白爪,是为乌云踏雪,他不会认错的,他微微颔首:“我要去看那位受伤的姑娘,阿御要去吗?”

    独孤御弯身让黑猫钻进袖口里,起身从他身侧走过:“那位姑娘立了大功,六叔想关心,便去看她吧,宴会上皇爷爷遇刺,我须留在这里主持大局。”

    独孤煦点点头,便离开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白然破天荒地施法,带着卫澜瞬移到国师府内。他快步走进寝殿,轻手轻脚地将她平放在床上,侧身坐到她身边,手指搭上箭的尾端,皱眉道:“我必须把箭拔/出/来,给我撑住。”

    卫澜没感觉到有多痛,但冷兵器埋在血肉里的异样感却很清晰,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清楚地感觉到箭矢自身体抽离的全过程,箭头拔出胸腔的瞬间,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涌如泉,她失神地望向白然,刚要说什么,却从嘴里喷出腥甜的血来。

    霎时间,卫澜的灵魂从身体脱出,开启阿飘模式。

    这也就意味着,她的身体濒临死亡了。

    卫澜有些担忧的站在床侧,凝视着沉默如雕塑的青年,白然自她吐血后便再也没有动过,他似乎是在逼迫自己铭记什么,冷静地注视着她的死亡,直到她停止呼吸,身体微冷。

    “你为什么要救他呢?”

    白然倾身,温柔地合上她的眼眸,指尖眷恋地勾描着她脸庞的线条:“你总是这样,为那些不相关的人丢掉性命,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多伤心。”

    “澜澜。”

    白然轻声叹息:“为什么只对我这么狠。”

    半颗纯白色的内丹被青年咬在齿间,内丹光芒莹润,她打眼过去就能看出其中蕴含的丰厚灵力。正当卫澜准备旁观她吸收内丹的过程,顺便找时机回归身体时,她却惊愕地看见白然弯下身,轻轻吻住她的唇。

    卫澜:╭(°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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