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利摩日, 碧草连天, 青山苍翠。经过整整四年的治理之后, 这半山腰上的通渠已经完全建成, 通渠之下,全是梯田。更别说延绵不绝的草甸, 背着背篓的孩子在草丛之中忙碌着, 因为身形尚小,因此只有无风自动的碧草告诉旁人他们的所在。

    从来没有去过远东的欧罗巴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色?更别说来自于美洲的四位和他们的家人了。这些日子以来, 宣赞舍人们在山野之中乱窜,参观当地人收割稻谷,参观孩子们打草养牛养羊养兔子。还有女人们, 忙着梳羊毛的, 忙着打理兔毛和兔皮的,整片领地, 生机勃勃,完全跟欧罗巴人印象中的贫穷的山区完全不同。

    更别说新建的,整片整片的房舍, 有东方式的, 有巴洛克风格的,也有罗马式的,甚至还有哥特式的大教堂!

    让人无语的是, 新教的教堂跟天主教的教堂就在同一条街上!

    关于这一点, 罗恩·保罗最为惊讶:“为什么天主教和新教的教堂都在这里!”

    不怪罗恩·保罗如此说。罗恩·保罗出身比利时。当年勃艮第公国无嗣而斩, 比利时也曾经跟着荷兰, 可是为什么南尼德兰会先后沦入各国之手?还不是因为信仰闹的?

    没错,荷兰信奉新教,而比利时等南尼德兰地区信奉的是天主教,因此比利时、卢森堡才会跟荷兰分道扬镳。而分道扬镳的结果,就是比利时和卢森堡变成了法属尼德兰,然后变成西属尼德兰、奥属尼德兰。

    比利时的苦难一直在继续。

    身为一个比利时人,罗恩·保罗非常清楚,宗教之争,对于这片土地的影响有多大,宗教之争又有多惨烈。所以,对于利木赞三省天主教教堂和新教教堂都在一条街上而信徒却和睦相处的模式,罗恩·保罗的第一反映就是不敢置信。

    是的,不敢置信。

    换了这个时代任何一个欧罗巴人都一样。

    谁会相信新教徒和天主教徒在街上遇到了,不仅不相互攻击、清除异端,还会互相问个好啊?天主教徒在信仰上的疯狂,在历史上可是用数以万计的尸骨注释的。

    在别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见到的场景,偏偏在利穆赞,在利摩日,显得如此平常。

    竟然没有人对此有异议!

    今日负责陪同这些宣赞舍人的马克西米利安·费迪南笑道:“先生,这并不难,只要法律严谨细致、执法的卫兵足够强大也足够公正就可以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担心不已,而且下面的人还真的因为信仰问题闹上了。

    第一次,那些天主教徒不过是气势汹汹地冲进人家新教教徒的院子,治安官带着卫兵就赶到了,直接就把人丢进了监狱,并且按照领地相关条例,处以徒刑,也就是劳动教育三个月。

    第二次,天主教徒堵在了新教教堂的门口,又被卫兵们以妨害公共治安为名丢进了监狱,再度被判了徒刑。

    ……

    徒刑,可不是轻省的活计,虽然吃喝上不差,可是工作却十分辛苦,因为做的都是开采泥炭、挖掘通渠工作量比较大的这种比较劳累的活计,别人干活有口粮也有工钱,而被判了徒刑只有口粮没有工钱。次数多了,大家也就不闹了,因为实在是没力气。

    再后来,天主教徒看到新教徒也不喊打喊杀了,因为不值得。

    当然,在费迪南看来,这跟李嫣的那些部下下手干脆利落还不伤人,最多也就让你晕一阵子,回头依旧好好的。不然,利穆赞早就乱了。也就是因为李嫣的部下如此厉害,才使得利穆赞各处都老老实实的。再有好福利跟上,领地不强大富足都奇怪了。

    街头的居民衣着整齐、面带微笑,年纪小一点的孩子在街头打闹着跑过,大一点的孩子背着书包往学校方向而去,现在的利摩日,任谁看到都不会说,这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山区,不仅仅是因为有着白色金子之称的瓷器,畜牧业和纺织业,一样为这片土地来带了无尽的财富和丰沛的人口。

    费迪南一点都不怀疑利摩日地方最高长官杜尔哥的本事,这位大人在蓬巴杜夫人执政当年就已经是法兰西有名的学者和能干的官员的,就是费迪南本人也跟对方很熟。但是费迪南很清楚,光靠杜尔哥一个,恐怕也不过是让利摩日不衰败下去,毕竟利摩日的先天条件摆在这里。而利摩日会有今天,大公的财势,大公的军队,大公颁布的法令,大公的执法如山,都是分不开的。没有大公的财势,利穆赞就吸引不到如此众多的人口,没有大公的军队,也不可能把一切暴|乱掐灭在萌芽阶段,没有大公的法令和执法如山,人民也不会老实听话。

    如今大公又颁布了新的福利措施。

    费迪南很清楚,就冲着对孩子的食物补贴,从今往后,大公在人民,尤其是在孩子们的心中,地位将无可动摇。别看每个月的三个里弗尔的食物补贴,就冲着这一个,就吸引着无数的孤儿。

    没有人比在巴黎市井街头长大的费迪南更清楚饥饿的滋味了。在巴黎的孤儿中间,为了一小片黑面包而杀人的孩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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