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各国使节云集凡尔赛, 虽然说玛丽·安托瓦内特是法兰西的王储妃, 可是她的日子还是照常, 每天九点钟起床, 换上衣服之后,就去凡尔赛的王家小教堂完成每日例行的宗教任务, 然后, 才是一天的开始。

    当然,在凡尔赛, 除了圣诞节前的那一个月之外,其余的时间每天都有舞会,而王储虽然在私底下冷落妻子, 坚持不碰妻子一下, 可是在明面上,王储对妻子还是相当宽容的, 无论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新衣服还是珠宝,他签账单的时候都非常大方,而且他自己也经常送名贵的珠宝给妻子, 似乎这样就能够补偿对妻子的伤害。

    这也让越来越多的贵族们坚信, 王储其实是爱着妻子的,只是因为年轻的王储妃玛丽·安托瓦内特是奥地利的公主,这才使得王储不敢在这个时候跟妻子生孩子。

    因此, 哪怕玛丽·安托瓦内特越来越沉溺于各种各样的舞会之中, 她的权力和地位反而越来越稳固。

    这让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啼笑皆非之余, 反而更加享受生活了。

    这不,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新宠,巴黎最有名的裁缝萝丝·贝尔特正在为玛丽·安托瓦内特服务,因为玛丽·安托瓦内特刚刚新定了一批帽子。

    考尼茨就是在这个时候求见的。

    听说考尼茨求见的时候,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手一抖,让正在为她用蕾丝装饰袖口的萝丝·贝尔特停了下来。

    萝丝·贝尔特立刻站了起来。

    她不过是巴黎的一个女裁缝,就是得到贵人们的喜爱,也是不能跟奥地利的里特贝格亲王相提并论的。因此,退下,是她唯一的选择。

    但是玛丽·安托瓦内特拦住了她,然后转头对侍从官道:“请里特贝格亲王进来吧。”

    从那天,得到了考尼茨的建议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就照做了。在这方面来说,年轻的王储妃玛丽·安托瓦内特是个听话的孩子,而考尼茨又是她的母亲玛丽亚·特蕾西亚的心腹,尤其是嫁进凡尔赛以来,她一直处于茫然无措的状态之中,只有考尼茨给予了她有效的指点——至少在她看来是如此——这也使得她更加愿意听从考尼茨的意见。所以,按照上次考尼茨对她的嘱咐,她让萝丝·贝尔特留了下来,以证明,她跟考尼茨没有私底下见面,以及,她对自己身为法兰西的王储妃有着深刻的认识。

    所以,考尼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年轻的王储妃站在镜子前面,为自己身上的这件礼服做装饰。

    玛丽·安托瓦内特对考尼茨的第一句话就是:“里特贝格亲王,你说,这件礼服配这款蕾丝好看吗?”

    “哦,当然,殿下。您的眼光是公认的。”

    玛丽·安托瓦内特忍不住笑了。她转过身来,道:“您知道吗?里特贝格亲王,如果换了梅耶尔伯爵,他会尽量婉转却依旧坚定地建议我,不要在这些服饰上花费太多的心思。”

    考尼茨笑道:“哦,殿下,别理他。如果人生不讲究吃不讲究穿,那还有什么乐趣?享受生活享受娱乐,跟完成工作完成义务,这一点都不冲突。”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笑容里面多了几分真心:“好吧,亲王殿下。我能为您效劳吗?鉴于您打破了您之前说过的话。”

    玛丽·安托瓦内特说的,就是半个月之前,考尼茨亲自跟她说的,要求她跟政治、跟奥地利出身的臣子们保持距离一事。

    考尼茨道:“殿下,事情发生了变化,我需要您的帮助。我需要您宴请利穆赞-弗留利公爵,然后,把我介绍给她。”

    玛丽·安托瓦内特惊呆了。

    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了。

    虽然她对政治没有什么兴趣,也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才能,但是这不等于说,作为奥地利皇后玛丽亚·特蕾西亚的爱女,她对政治就一无所知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沉默了片刻,这才低声道:“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不是,是不是奥地利方面已经做出了决定,不需要她维持这段婚姻了?

    考尼茨立刻道:“请不要担心,殿下,是好事。您的母亲,特蕾西亚陛下跟我一致认为,让利穆赞-弗留利成为大公爵是好事。这样,奥地利就能够向她求婚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抬起头,道:“您的意思是,约瑟夫哥哥?”

    “对。殿下。这也是陛下派遣我来的又一目的。有才能的、配得上奥地利的皇后宝座的女性并不多,而这位女公爵则是其中之一。”

    玛丽·安托瓦内特跌坐在边上的沙发上,过了好半天,这才道:“里特贝格,”

    “什么,殿下?”

    “你知道吗?凡尔赛的礼节很多,它们大多数是路易十四陛下亲自制定的。凡尔赛对宫廷服饰的穿著有着极严格的规定。身着宫廷礼服本身是为拥有王室血统的王后、公主以及‘被引见的’贵妇所保留的一种特权,在正式场合穿著宫廷礼服也是每个有权这样做的宫廷贵妇的强制性义务,即使是王后本人。唯一可被接受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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