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

    水妍笑着说起雪娘和云娘, “她们两个说了不少城里的好去处, 还说起母亲的寿辰……不知以往都是怎么过的?可要做哪样准备?”

    郦静航眉头轻皱, “准备些点心果品, 在自家拜祭就是,嗯, 若是在京城, 该到母亲墓前去拜……”

    福儿是他选中的继承人,水妍是他选中的妻子,该带去给母亲看看。

    “雪娘和云娘她们两个毕竟不是府里的下人,不能日夜护在你身边, 我写信给铁管家, 让她再选两个健壮婆子过来,雪娘云娘那里,你寻个身子不适的借口, 不要再见她们了,我不在时便让石北多在这边守着……”

    这时候也不能太讲究了。

    水妍不觉诧异,“世子爷?”

    虽说这半日, 雪娘看着略比胖乎乎的云娘略多了点心眼, 但跟两位小娘子相处还是挺愉快的……这冷不丁的, 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出了点子事, 等夜里再跟你说……”

    郦静航把人带回了府, 自然是想越快解决这件事越好。

    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 田管家还能不能做管家, 自然要看他今日的表现。

    但刘婶多半是不能再用了。

    郦静航三下五除二在净房里简单沐浴了下,换了身干爽衣物,便去了外院。

    杜家父子已有几年未进侯府,再度坐在小花厅里,都是感慨万千。

    先时杜大郎一时难耐气愤,把这几年憋得委屈都跟世子爷倒了干净,这会儿却瞧着桌上摆着的精致点心有些犹疑。

    “爹,你说田管家会不会……”

    虽说都是旧人,可田管家管着侯府十几年了,份量比他爹可重得多,他要是满口子就把当初的祸事都推在自己头上,那自己和爹不是平白在世子爷跟前闹个没脸?还有做错了事诬赖他人的污水?

    杜四海却是泰然自若,端着茶喝去了半盏,方道,“现下怕了?先时在世子爷面前那胆子呢?”

    他这两个儿子要说聪明劲都是有的,不管是身手还水性都能赶上他年轻时了,但就是魄力不够,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底,已经坐在这儿了,怂有用么?

    “行了,别给老子丢人,大不了再回村里去打渔。”

    杜四海将杯里的茶一口喝干,示意厅里的下人再倒满,大喇喇地捡了块点心,嚼得喷香。

    杜大郎傻愣愣地看着他爹,他爹可真能沉得住气!

    爷俩说了没几句,换了身衣裳的郦静航带着石南石北便到了。

    田管家是后脚进的小花厅。

    “世子爷……”

    恭身行过礼,一抬头便瞧见了杜四海父子。

    “四海!大郎!”

    田管家面现惊喜,几步上前,搂着杜四海的肩膀大力地拍了两下,语气热络又亲近。

    “四海,几年不见,这一向可好?你的寒湿病怎么样了?大郎可有照看好你爹?”

    “挺好的,老田,你的模样倒是没变啊!还跟从前一个样。”

    杜四海发出爽朗大笑,也给田管家一记熊拍。

    杜大郎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傻笑,心里都给闹迷糊了。

    明明当初刘婶出面,话里全是各样软硬钉子,现下这田管家却是如他小时候那样,跟他爹亲热得如亲兄弟般,仿佛根本没发生过那些排挤的事儿……这是在闹哪样啊?

    难不成是在世子爷面前装的?

    城里人套路就是深啊!

    一番兄弟情深的寒暄过后,田管家笑问,“四海,你这是打听着世子爷回了乡,还娶了世子夫人,专程来的吧?”

    自打田管家见到杜四海父子,态度一直亲热自然,这话问得理所当然,让杜四海原本淡定的笑意都略有微僵,这话他怎么接?

    郦静航轻咳一声,微笑道,“田叔,是我想起船队之事,才听说杜叔已告退还乡,昨儿便是去的仙人屿,在那儿见着杜叔,邀他回来的。”

    田管家微愣之下,便是满面笑容,回身一拍杜四海,“好你个老杜头,世子爷不在,你就想着撂挑子,世子爷回来了,还得让世子爷三催四请才出山,这老东西!看能耐得你!”

    杜四海嘴角虽咧着,却也有点牙酸。

    这老田,究竟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装傻呢?

    当初老田婆娘刘氏带着刘全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可言犹在耳,就不信刘氏做的事儿,老田通不知道?

    但当初他为了面子,没当面跟老田把话说透了,后头他家财散尽,一大家子里又添了孙子孙女两张嘴,日子过得越发艰难,偶而夜深人静时又何尝没后悔过。

    来都来了,怂不起了!

    “老田啊,当初哪是我老头子想撂挑子,是刘全说嫌我年纪大了,能力不行了,年年跑船,赚得还没人家只有一两条船的商户多,府里还等着这些银子填亏空呢,船队该让能者管着,那些上了年纪的就该回村抱孙子去了!”

    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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