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更何况谢显的身体……

    刘拂轻叹口气, 将注意力从谢显看似不错, 但暗藏乌色的唇上移开。

    谢显日后的路要如何走, 还要看他自己的选择, 不是她以朋友的身份就能插手的。他脾性看似柔弱,其实最有主意,好不容易挣出一番天地,绝不可能就此放弃。

    哪怕前面等着谢显的不是天高海阔, 而是惊涛骇浪。

    她身为友人能做的,就只有尽己所能,替他扫平眼前的障碍。

    “船到桥头自然直, 莫要担忧。春闱虽冷, 但比起秋闱时的酷热, 可操作的余地要大许多。”

    天冷可加衣, 细细的貂绒一层层铺进单衣里, 七八.九层下来,防风御寒的效果不会比一般冬衣差到哪里去。

    再纳上一件厚厚的大氅, 夜里当作被褥,配上上等足量的银丝,想来可助身単体薄的谢显熬过苦寒冬夜。

    “你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刘拂轻笑道:“毕竟被你们唤了两年先生,总要多担些事才是。”

    “以后有我。”

    “有你什么?”方奇然上前一把挽住了周行的脖子,他今夜难得畅饮, 少了许多平日里老大哥的端正, 话音中添了许多笑闹的意思, “这些日子总见你与云浮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兄弟不成?”

    面对酒醉好友的问询,周行陷入了难得的窘迫当中。

    他先望向刘拂,见她似笑非笑后,就将视线调转向蒋存,意料之中地得到了一个看好戏的眼神。

    已不指望皇太孙能帮他说话的周行摇头叹气,瞅着秦恒与蒋存互换眼神互敬一杯酒时,淡淡开口道:“我在与阿拂说,若心中有了钦慕之人,该如何解她忧,解她恼,予她欢欣无限再无烦忧。”

    接着周行话音响起的,是秦恒呛到面红耳赤的咳声,与蒋存一口将酒喷出的“噗”声。

    谢显与陈迟满面好奇,方奇然与徐思年若有所思,刘拂哭笑不得的将帕子递给蒋存,却被周行从中拦了下来。

    周行将手中透着淡淡草木清香的素帕收进怀中,另掏出一张汗巾掷给蒋存。

    蒋存抬手抓住,手指不自觉地轻捻了下。

    若非刚才他正低头笑话阿行,就不会错过她伸手的动作。

    似乎这样的错过,已不是第一次了。

    早已知晓周行对刘拂情意的秦恒方才虽惊的不行,却也是因为没料到周行会如此大胆,在众人面前直抒心事。

    他并不似其余四人,或懵懂迷茫,或不敢置信。是以发现蒋存不对的,唯有皇太孙一人。

    “朴拙……”

    “无妨碍的。”蒋存面上带笑,攥着白棉汗巾的手指全不似明面上那般轻松随意。

    他五指紧缩,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几乎要将柔韧的布料生生戳出一个空隙来。

    皇太孙的担忧他心知肚明,除了出自友人本身的关怀外,更深一层的则是怕自己与阿行反目。

    最难消受美人恩,亲兄弟尚且有因一女子而分崩离析的,更遑论他二人。

    可事实上,就算没有那所谓的红颜祸水,那亲兄弟亦会因旁的事而反目成仇。

    决裂的诱因,从不是美人。

    而他与周行之间,绝不会因单单某个人产生嫌隙。

    就算那个人是刘拂,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这些心事不过是在心念电转之间,当蒋存唇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时,其余人等已发现了他二人间气氛不对。

    周行自递出帕子后,就一瞬不瞬地盯着蒋存。

    与思绪重重转为轻松的蒋存不同,他的神色一直凝重非常,直勾勾的目光似是要择人而噬。

    除了不动如山的刘拂和早已站在蒋存身边的秦恒外,不管是否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都围了过来。

    蒋存心中一暖,面对周行的逼视时并不觉得躁郁,反倒更加慰贴了。

    多年来亲如兄弟的相处,是比之家中弟弟更加密切的关系。而这些年来的默契,也足以让蒋存明了周行的意思。

    他的视线微微便宜,与刘拂的视线相撞。

    那目光沉沉深不见底,却如涓涓细流般沁人心脾,动人非常。

    这样的注视,是他想要妥善珍藏,一世拥有的。

    蒋存这样想着,反倒将注意力移回了周行身上,不再看向那个无比吸引他的少女。

    朋友之妻不可戏,不论是为他、为阿行,还是为她着想,之前超脱于朋友外的情意,都必须在今日断的干干净净。

    他确实,在晓得那二人情定,在晓得自己再无机会后,仍悄悄保存着那段不为当事人知晓的感情。

    这就是祸根。

    从今日起……从今日起……

    蒋存撑着桌子,站起了身。他今夜不过轻抿了一口薄酒,此时却觉得酒意已注满了心头。

    只是这次饮罢,再没有了把酒临风横槊赋诗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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