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表现自己,以期佳人倾心,但绝不会在兄弟最低谷的时候,再给他重重一击。

    诚然,将这两年过往讲与刘拂,定会让她对蒋存生出无限怜惜,但这怜惜是否是蒋存想要的,与他相交几近一生的周行自然也知晓。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骨子里的骄傲绝不允许久候的情意因悲悯而来。

    想起方才打斗时,神志不清到认不出自己的好友仍在有意无意的保护着刘拂,周行薄唇紧抿,垂下眼帘避开刘拂的注视,坚定的摇了摇头。

    刘拂轻叹口气,将视线从周行脸上,移回蒋行身上。

    周行双目紧闭,只当自己没有听到这声叹息。

    在布料簌簌的声响中,刘拂已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不止那一条手臂,蒋存的四肢胸前,全部布满了各色伤痕。

    层层叠叠的伤疤破坏了当年紧实细致的皮肤,看着可怖非常。

    非经年累月的刑讯,再形不成这样的伤。

    刘拂只觉眼眶酸胀,她狠狠闭了闭眼,将热意憋了回去,然后才开始替蒋存整理好散落的衣裳。

    每一道折痕,每一缕束带,都按着原样一丝不苟地折好。

    “三哥,今日.你与大哥告假,就是因为二哥要回来么?”刘拂吃力地架起蒋存,“你该告知我的。”

    周行轻声道:“是阿存飞鸽传书,让我们先避过你。”

    “所以他早前就已知晓自己有这般病症。”刘拂轻‘呵’了一声,抬脚踢了踢满心纠结的周行,“三哥,你再不搭把手……我可要撑不住了!”

    当刘拂与周行一并撑着蒋存走出乱糟糟的琴室时,门外已站了十数个晋江书院的护院。而在护院身后的,是满眼担忧被其余先生学子死死拦着的刘平江与刘昌。

    刘拂哑然,若非她一琴额打晕了少将军,只怕这屋前几十人,都不是杀气冲天的蒋存的对手。

    在她胡思乱想时,刘平江不哪里生出的力气,挥开压着他的人,冲向刘拂,上上下下看了数遍,才哑声问道:“云、刘先生,你可有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有事的绝非云浮,而是已陷入昏迷的蒋存,却没有人笑话这个面孔陌生的青年。

    关心则乱,不过如此。

    刘拂却因着他的改口心中微暖,淡笑道:“兄长,无妨的。”

    此言一出,不提其余人等,仅站在刘拂面前的刘平江就已惊得手足无措起来。

    “云、兰……云浮,我……”

    “先照料蒋二哥。”刘拂打断他的震惊,吃力地向上抬了抬蒋存,在刘平江反应过来搭手前,随便指了一二护院,“还请两位大哥,将蒋公子抬至我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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