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片语回来,告知他们到底发生了何事。

    “二哥定不会有事的。”刘拂目光坚定,直视周行,“你信我。”

    这样的周行,是刘拂从未见过的。

    不论是在她相识多年的周三哥身上,还是在前世的周相爷身上。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刘拂反手握住周行的手,既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二哥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早在金陵乡试名单改变的那一刻,刘拂便知晓这世间的事再不会完完全全照着她所知的走。

    前几日到了约定的时候蒋存还未回来起,一颗大石便已悬在了刘拂心头。

    前世的建平五十五年,大延国泰民安,除了边境例行的骚乱外再无大事,武威将军府少将军蒋存,自然也安安稳稳。

    不论到底发生了什么,蒋存定会安然无恙。

    “待礼成之后,咱们去问问太孙,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刘拂用力握着周行的手,“三哥且压好脾气,莫让国公大人抓到机会,免得二哥回来还得费心替你打架。”

    周行扯起唇角,轻笑道:“你不知道,幼时阿存惹事,是我替他打架才是。”

    他薄唇轻抿,笑得有些僵硬。再次用力握了握刘拂的手后,才缓缓放开了她:“阿拂,你且出去观礼吧。”

    刘拂应了声“好”,抽手离开。

    门扉阖上的瞬间,周行的声音从身后轻轻飘来,隐隐约约,让人听不分明。

    “……阿拂,等我……”

    刘拂满含疑惑地回头,正对上周行含笑目送她的脸。

    那双清亮眸子中深切的情意,让刘拂心头不觉一颤:“三哥?”

    “无事,你先去吧。”

    ***

    因着一直盼望着蒋存可以及时回来,是以赞者的位置并未再找他人。受了周行嘱托的刘拂千挑万选,终于在一众跟他年岁相当的公子哥儿里,挑中了同样一身缁衣的郑荣。

    “时间紧迫,为少将军备下的衣衫旁的公子穿上极不合身,只怕有失规矩……是以还望郑公子能帮帮忙。”

    郑荣仰头,望了眼靖宁侯府正厅高挑的梁柱,收回目光时正看到脸色铁青的祁国公,与他身后那个娘娘道道的周随,眸中不由闪过一抹厌弃之色。

    收起手中折扇,双手递给刘拂,郑荣一震袖子,呲牙笑道:“这事儿本该周三亲自来求我,不过看在刘小先生的面子上,便饶他一回。”

    整整衣摆,郑荣向着刘拂拱手道:“之前周三借花献佛,拿郑某扇子献给小先生,实在是不义之举。这张圣手的画扇,还是郑某亲送的好。”

    说罢摘了腰间扇套与其余饰物,一块捧给刘拂:“扇子赠雅士,其余东西还望小先生先替郑某看会。”

    环抱着一堆花里胡哨的香囊荷包玉佩扳指,望着郑荣十分大义凛然地走向方奇然等人的背影,刘拂险要失笑出声。

    即便郑公子如此做派,有多半是为了他家中幼弟,但其中定也有少半原因,是为了周行。

    她当年看二人传记,倒真未看出素来不对付的两人间,还有如此一番情意。

    周相年轻时,似乎并不像她曾经所想的那么寂寞。想起晚年总是一身孤寂的冷傲老者,刘拂轻叹口气。

    只盼今生以她之力,能改变大多数人或悲凉或短暂的一生。

    ***

    因着周行从未想过向祁国公低头,是以这场加冠礼,是在其母族靖宁侯府上办的。

    而一直等着儿子被服软的祁国公周振,直到昨日才得到这个消息。

    经此一事,祁国公府的脸面可谓是被自家有资格继承爵位的嫡子全丢了出去,而知道内情的人家,在看不惯周行任性妄为不顾家族颜面外,更多的还是看不起那个混不吝的祁国公。

    周行此举,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对周振来说,不论敌我,伤的都是周家。

    满心怒火的祁国公在昨日派了侄儿来见儿子不成后,到底在周随的劝说下强压住怒火,提前登了久未看望的岳父大门。

    他顶着来宾如利刃般的注视,于吉时到来前的最后一刻,走向了东房。

    周振到时,一身采衣的周行正巧踏出房门。

    此时他们二人与正厅之间,仅隔着数十步的距离。

    见到周振的周行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讶,反倒十分有礼地向着周振行了半礼。

    已准备好面对嫡子的剑拔弩张,反被周行吓了一跳。他略退一步,有些拿捏不住周行此举为何。

    “国公爷不必慌张,于情于理,今日.你都该受我一礼。”

    想起加冠礼上确有受礼者叩谢血亲尊长一条,周振的脸色好转许多。

    自以为周行事到临头不得不服软的周振轻轻嗓子:“你既有心悔改,那之前的鲁莽疏漏为父都可不计较。正宾选的哪位?还不速向为父引荐,以免误了吉时。”

    虽说严父慈母才是正道,但此时做出一副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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