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田瀚云。”

    “年龄。”

    “二十九。”

    “职业。”

    “记者……不是,我说警察同志,我是受害人啊,怎么感觉你这是在盘问凶手呢?”躺在病床上的田瀚云右腿吊高,打着石膏固定,额头上缠着纱布,脸上青青紫紫的,看上去颇有些惨不忍睹。

    周沙看了他一眼,有点儿没憋住,“说什么呢,什么凶手,那叫嫌犯!况且你遇害了吗?你这叫遇险!瞎说什么不吉利的。”

    “是是是,是我用词不当。”田瀚云连忙点头,动作太大扯动了脸上的伤口,便是一阵呲牙咧嘴。

    “交代一下案发时的情况,要真实可靠,不要随便发挥主观联想。”

    说到这儿,田瀚云想都没想,“今天凌晨我下班回家,因为车停在青松大道上,所以我决定抄近路从丁酉巷穿过去,没想到才进巷子大概就二三十米,突然有人从后面踹了我一脚,当时就把我踹地上去了。我那个火大啊,想看看是哪个狗*日*……咳,哪个地痞流氓偷袭我,结果一转头,那家伙又给我来了一拳,整个把我打懵了!然后就对我进行了长达十多分钟的暴打,他抓着我的衣领我真是想跑都跑不掉啊!”

    “五分二十七秒,”周沙看了一眼记录,“好好说话,别乱夸张。”

    “这还不是因为我度日如年啊警察同志!我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平常被蚊子叮一口都得疼三天呢,何况今天是被人打了一顿!我能不觉得特别漫长吗?!”田瀚云振振有词,看周沙面色不虞,又很快说回了正题,“反正那人就是个神经病,我问他为啥打我他也一声不吭,就是黑着头猛打,肯定不正常!”

    “你不是说嫌犯在施暴过程中出言威胁你了吗,这会儿怎么又是一声不吭了?他到底讲话了吗?”

    “诶?!”田瀚云一愣,想起了什么似的,完好无损的一只手正想拍拍脑袋,被周沙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得了,可怜可怜你这脑袋吧,它还不够惨的吗?”

    “我一激动给忘了……”田瀚云尴尬地笑笑,“那个嫌犯说话了啊!一开始我是被打懵了,所以没听到,后来我算是听出来了,那家伙一直嘟囔着‘别去干不该干的事儿’、‘给你点教训让你尝尝’之类的,警察同志,他真的是一直嘟囔啊!你说这家伙是不是神经病!”

    周沙一边记录,一边无奈的说,“神经病指的是解剖学上周围神经损害表现出的病理特征,主要特征是周围神经有器质性的病变,是一种生理疾病,你说的那是精神病,别什么锅都甩给神经病,不背啊。”

    “是是是……”

    “接着呢?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那家伙一边打我脑袋,一边嘟囔!一边踢我肚子,一边嘟囔!一边扇我巴掌,一边嘟囔!就是这样,整整打了!”他顿了顿,看向周沙,“……?”

    “五分二十七秒。”

    “对对,五分二十七秒!”田瀚云啐了一口,“妈的,真的是一边打一边嘟囔啊!绝对是碰上了个神经……精神病!太他妈倒霉了!”

    “你跟嫌犯认识吗?”

    “不认识,”田瀚云摇了摇头,“但我看见他的脸了啊!看的清清楚楚!那狗*日*的*还戴个口罩,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一把扯了下来!”

    周沙点点头,“明白了,待会儿我让人过来做个素描。”

    “那感情好,最好弄个通缉令赶紧发出去,无法无天了他!”田瀚云说,而后忽然露出了一个神秘地笑容,“而且警察同志,需要我给你们指条路吗?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是谁。”

    周沙的笔尖一顿,“是谁?”

    田瀚云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周沙“嘿”了一声,“你跟人民警察拿什么矫呢?还想不想快点抓住这个丧心病狂的嫌犯重新过上安稳舒适的小日子了?快说!”

    “我就是想吊吊你胃口嘛。”田瀚云说,“这还能是谁啊,沈亭暄粉丝呗,看我爆了沈亭暄的料影响她的人气,就对我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不说有没有道理,你说这话有根据吗?没有根据可不能乱说啊。就先不讨论嫌犯是不是地痞流氓,或者其他你得罪过的人的可能性,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他是沈亭暄的粉丝,而不是凌坦的呢?”

    “可打我的明明是个男人啊,”田瀚云振振有词道,“所以还是沈亭暄的粉丝更合理吧!”

    “就因为他是个男的?” 周沙有些哭笑不得,“行了,你这毫无凭据的,快别乱说了。”

    田瀚云不服,“我是没证据,但我好歹从业七年,这点儿新闻嗅觉还是有的啊!得罪了沈亭暄……啧,好像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但凡对沈亭暄不利的人,你看看,是不是先后都倒了大霉了?最好的例子就是苏定和唐淼淼了,只不过因为他们是明星,社会关系比一般人复杂,这才模糊了焦点,要是换成普通人,你看看那谁……啧算了,这好像更无凭无据……”他顿了顿,“反正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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