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扔着两只长手长脚的人形抱枕,此时一共四双手脚都交叠着,那景象有点儿惨不忍睹。肃海伸手去把它们分开,惊讶地发现这两个抱枕竟然都没有脸,原本应该画着五官的地方全都空了出来,变成一片麻麻的白。

    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他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又忍不住抬眼朝厨房看去。这会儿沈亭暄已经分完了煎饺,正兴致勃勃地试图切出一片薄薄的橙子来装盘点缀一下。

    厨房对面是一间客房,肃海记得那应该是沈亭暄助理的房间,一个挺普通的小女孩儿,皮肤有点黑,经常戴着不同的棒球帽,叫……叫什么来着?这个房间的两边分别是杂物间和洗手间,洗手间的门口摆着一尊鱼缸,而现在里面空空荡荡,一条鱼也没有,连水也没有。

    客厅连着大大的阳台,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还扔着一本书,旁边的矮几上放着沈亭暄的杯子,是一只蠢呼呼的跳跳虎,这样的杯子他的家里也有一个,是一只傻兮兮的维-尼-熊,被他扔进了储藏室的某个角落,现在大概还在暗无天日的落着灰吧。

    肃海粗粗地看过一圈,认定这是一间很舒适、很有生活气息的房子,即便因为沈亭暄的工作关系,一年里它被居住的次数很有限,也并不妨碍它的可爱和温馨。

    肃海又坐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起身去厨房看看怎么这么慢。

    “你在干嘛?”

    沈亭暄正背对着他,专心致志地跟手里的小蒜头做斗争,听到他近在耳边的问话,小小的吓了一跳,随即就放松下来,“剥蒜呀。小海你不是喜欢吃煎饺的时候配点蒜水吗?”

    肃海看着一瓣蒜被她剥得伤痕累累,半是无奈半是恼火,她是什么思维回路,为什么每次都抓不住重点?

    “……我是特意来跟你吃煎饺的吗?”

    沈亭暄把可怜巴巴的小蒜头地握进手心,很有眼色地道,“那就不要蒜水了,我们快去吃吧。”说着一只手端起盘子,另一只手去拿酸奶。

    “等等,”肃海仗着自己手长,先一步把酸奶拿了过来,皱着眉问她,“你是不是还化妆了?”

    沈亭暄无辜地眨眨眼睛。

    “你是化妆了吧?”见她这样,肃海更加肯定了,“沈亭暄,你是怎么想的?叫我过来说是自己可能有危险,结果呢,你还有心思化妆?”

    “那是因为你要来了呀!”沈亭暄对他的这种态度简直习以为常,一点都不害怕,还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小海你肯定会比危险先到呀,这样还有什么害怕的?”

    “……”

    “好了好了,快来吃饭吧,煎饺都凉了。”

    两个人对坐着吃完了饭,肃海又耐着性子等沈亭暄慢吞吞地把最后一口酸奶喝完,这才说,“现在可以开始了?”

    沈亭暄点点头,起身去把那三张卡片拿过来,依次摊到肃海面前的桌子上。

    “第一张卡片是五个月以前收到的,当时印象很深刻,因为这段话,”沈亭暄往前凑了凑,伸手指给他看,“这段话是我大学毕业演出时里面的台词。是一个歌舞剧,讲了一个平凡的女孩阴差阳错下结识了富家少爷,少爷正直爽朗,乐善好施,天生注定光芒万丈,女孩一直努力地想向他靠近,拼尽全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抓住每一个机会,在这个过程里甚至不惜使用手段陷害别人,变成了她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种人。可是哪怕是踩着刀刃,她也想一步步走到少爷身边去。然而最终她意识到,有些人生来高贵,无论别人穷尽怎样的努力,也只能远远看着而不能触摸,她接受不了,所以她疯了。她杀了少爷,自己也吃下□□,安静地躺在少爷身边,继续追随他而去。”

    肃海咳了咳,感觉有些不自在,“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靠过来?”

    “因为这个故事让人不寒而栗呀,我们靠在一起就可以互相取取暖。”沈亭暄说。

    肃海伸出一只手把她推得远了点,“好好说话。”

    看他态度坚决,沈亭暄只好往外移了移,脸上却带出点遗憾的神情来,继续说道,“总之这张卡片上的字,还有另外两张,都出自这部歌舞剧,也是我当时饰演的这个女孩的唱词,女孩的名字是——”

    “艾纱。”肃海说。

    “原来小海你知道!”沈亭暄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毕业汇演那天你没来,我还伤心了好久呢!那你是后来从网上找的视频看吗?视频清楚吗?唉,我后来慢慢有点名气以后这个视频就流出去了,我看过几个,不过都不是很清楚,我这里有当时汇演时老师刻的光盘,送给你好吗?哎呀算了算了,我想起来了,最后艾纱疯了的时候,妆都特别丑,你还是别看了,我不给你光盘。”

    肃海听她自说自话了一会儿,心里默默想,什么妆特别丑啊,那个破学校礼堂还挺大,他当时站在最后几排根本连人都看不清,哪里还看得到妆,只能凭借着对她的熟悉,知道舞台上那个时而沉默着好像布娃娃,时而疯狂着像灵魂都被扭曲的人是她罢了。

    “说回来吧。”肃海屈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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