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在门口还没想出个章程,就有下人主动给他开了门,还用如此殷勤的态度,生拉硬扯的将他请进来,此时看他模样也是要带他去见于队正的,秦五既激动,又有些莫名其妙,怎地事情突然就这般顺利起来,好似他从昨晚见过那商贾好,运气就变好了。

    秦五在于家内堂见到了他的上官于队正,他知晓自己上官脾气不好,也不敢乱奉承乱攀关系,恭敬的行了一礼,就急忙从怀里将自己凭白得来的两块香胰子和香花露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嘴上也殷勤的道:“启禀大人,这些是昨个儿下官在一莫州来的商贾手里得的,那商贾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要孝敬大人,特意托下官给大人送来。”

    什么孝敬他,是自个儿要孝敬吧,只怕还有事相求,于队正心知肚明,却也不戳破,明明心中高兴不已,面上却如平常一般黑着脸,动作小心得将东西接过来,也不敢把玩,就这么放在桌子中间,淡淡道:“你我都是粗人,大字不识几个,就别来文人那一套,咱们开门见山的说罢,你给本官这么重的礼,是要求本官何事?”

    于队正是个急性子,秦五也不是办事喜欢拖延的,既然于队正都这般说了,他也就直接了当的道:“下官有要事要办,想请个把月的假,手里头银钱也不凑手,想向队正借一点应应急,再者下官还从那商贾口中听到了些消息,一并告诉队正。”

    秦五在来之前盘算过了,从洛阳到莫州隔了上千里路,若是按照正常的脚程,非得走上一两个月不可,若他独自上路,不带女眷日夜兼程,依他的身子骨,虽吃些苦头,但半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到当地打听清楚再回转回来,一个来月的功夫差不多了。

    到时他将借来的钱三分之一带上,三分之二留在家里,再托徐家照应一番,也就能免了后顾之忧,若是队正不肯借,他手里还留了一块香胰子和一瓶香花露,小心些找个大户人家变卖了,也足够他和家里花销。

    秦五说完,于队正并未立即答应,而是一双眼睛探究的看了秦五一会儿,又沉默了片刻,才道:“请假和借钱的事好说,你先将听来的消息与本官说说,本官再看答不答应。”

    秦五急忙道:“那消息是下官从那商贾处得来的,也不知真假,据那商贾说,莫州的顺王近些日子要建什么商会和专利司,还要卖香胰子香花露的方子,还有那个仙琉璃,也要卖。”

    于队正方才接秦五送的礼尚能稳的住,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情就乱了,呼吸也加重了不少,忍不住问道:“此话当真?”

    秦五道:“这消息是那商贾说的,并不知真假,不过看那商贾的模样是个老实的,只怕此事是真的。”

    于队正这会儿连坐都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就在内堂里踱步起来,眼珠子乱转,也不知在打算什么,半晌才转过身子,紧盯着秦五道:“那商贾可还在城里?你知晓落脚的地方吗?”

    秦五道:“还在,就在北城门处不远的福来客栈里。”

    于队正点点头,沉声道:“那你带着几个兄弟去将人请来,本官要亲自问,如果消息属实,本官不止准你的假,你要借的银子也不必还了,就当本官赏你的。”

    预想的事情成了真,秦五顿时喜笑颜开,心里也有了底气,连忙拱手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

    张虎没想到事情竟然进展的这般顺利,他不过在城门口奉承了那守城的傻大个几句,又演了一场戏,不过几日的功夫,顺王殿下要招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扬州,就连要卖方子的消息也被那些大户人家用各种消息得知了,从昨日开始,他门口进出的人就没断过,不是哪个世家的管事,就是哪个大商贾的掌柜,直忙得他晕头转向,陪着他一起来的人也忙的不可开交,不过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在他进到洛阳城的第七日,就有性急的百姓收拾了盘缠上路,其中不乏一些坐着马车一看就是家境殷实的。

    也是从那日,张虎就养成了每日城门一开就去北城门看一个时辰的习惯,每日都能看的兴高采烈,满意而归。

    这一日他照旧从北城门回来,还没进到客栈,在门外就被同他一起来的新兵拦住了,那新兵平日里总是个笑模样,这会儿却是垂头丧气,好似要大难临头般,一见他就迎上来,焦急道:“大事不好了掌柜,崔家的人找上门来了。”

    “崔家?”张虎一脸莫名其妙,“哪个崔家?是洛阳城的哪个大商贾吗?”

    那新兵脸都涨红了,道:“还能哪个崔家,就是买了洛阳城卖殿下制的稀罕东西什么权的那个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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