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修武到傍晚都没回家,不光家里人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就连他的妻子赵桂芳也不知道,她去了岳修武的厂里找,人家说他请了假没来上班。

    岳修文的母亲在家里哭哭啼啼抹眼泪,六神无主的赵桂芳也不知道能去找谁,只能到岳修文家里把他和夏迎秋全都给叫回家里帮着出主意。

    “修武找不着了?他都二十几岁大人了,怎么还能到处乱跑啊?你以为是小孩儿啊,天黑了不知道回家吃饭,还得到处去找?”夏迎秋觉得这个说法实在是有些古怪,觉得赵桂芳有些小题大做,“现在他是怎么个情况我不知道,以前他也有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时候,有时候跟人家去市里玩儿忘了……”

    “迎秋啊,你就别说了吧……修武他……”最近这段时间岳修文的母亲的眼疾越发严重,基本上什么都看不清楚了,眼睛越不好使,耳朵就越灵敏,对别人的情绪就体会得更深入,也就更敏感多疑,“修武这都多大岁数了,孩子都俩了,不能跟以前似的不管不顾,想干嘛干嘛,最近这两年,他一直对家里都挺照顾,从来没像今天似的……”

    母亲当然是向着儿子说话,夏迎秋也无法反驳,只能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嗑着手指甲。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岳修武跌跌撞撞地闯进门来。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夏迎秋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抓着岳修武的衣领一顿臭骂:“你多大个人了,出去也不跟家里人说,害得我们急死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当爹了,干事儿还这么没谱儿,你看看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让我们一大家子在这儿跟你着急……”

    岳修武也顾不上跟夏迎秋争辩,他捋顺了气,转向岳修文,战战兢兢地说:“哥,郑老师……郑老师被抓起来了……”

    郑博达是被那几个人直接从郑伊然的坟前带走的,原因没说,就说要“背景调查”,岳修武想要上前阻止,却被郑博达拦住不让他参与此事。

    “我都没敢耽误工夫,赶紧坐车回来了……”岳修武忧心忡忡地看着岳修文,“哥,你说这事怎办?”

    “赶紧找人救郑老师出来啊!”夏迎秋拉扯着岳修文的胳膊,着急地说,“修文,你认识得人多,赶紧找人救郑老师啊!这背景调查肯定不是小事儿,你记着郑老师说过,伊然也被调查过,调查完了怎么样了?人就……”

    “迎秋!”岳修文的母亲突然呵斥住夏迎秋,“不能乱说话!”

    夏迎秋吓了一跳,虽然她平时过于意气用事,但是也不是没经历过当初家里的巨变,经过岳修文的母亲这么一提点,她也马上瘪了气:“那……那现在想想办法吧?总不能就这么干瞪眼,傻等着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办好,才赶紧回家来的,哥,你有办法吗?”岳修武着急地问。

    “我明天去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虽然岳修文这么说,但是几乎没什么把握,只是想碰运气。

    “修文,你不要惹事,不要什么事都随便管……”岳修文的母亲颤巍巍地走了两步,“这个郑老师,原来家里是资本家的吧?有花园洋房的那种……他那个女儿,总是穿裙子高跟皮鞋的那个富家小姐……”

    虽然没有提到名字,但是这屋里的大人除了赵桂芳,所有人都知道说的人是“郑伊然”,全都突然沉默了。

    岳修文的母亲突然想起那个富家小姐的名字是“郑伊然”,自己拆散了岳修武和她的恋爱,不禁有些庆幸:“幸亏啊,当初没跟她扯上什么关系,要不然现在可都是麻烦……”

    赵桂芳是个简单的人,她不知道岳修文的母亲说的人是谁,也不好去打听,她只是担心岳修武:“修武,那这个就不要管了吧……”

    “你别管!”岳修武黑着脸吼了她。

    赵桂芳吓得不敢再说话,垂着头红了眼眶。

    “妈,你说不让我们管,郑老师教我读书写字,他就是我一辈子的老师,他现在有难,我怎么能不管他!”夏迎秋一直懊悔,她总想着如果当初自己再坚持一点,让他们逃婚,让他们逃到上海去,也许郑伊然现在就不会死了,“你说的那个资本家的小姐已经死了,死了的人不会再跟我们扯上关系了吧?现在我们就想救救她爸,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说着说着夏迎秋突然掉了眼泪,泣不成声。

    “妈妈,不哭……”岳晓棠不明白为什么平时爱笑爱闹的母亲突然哭了起来,抱着夏迎秋的腿也哼唧起来。

    夏迎秋怕把这种情绪传染给女儿,赶紧抹了两把眼泪,拽着岳晓棠拖到自己腿上抱着:“妈妈不哭了,妈妈就是想起你干妈了,难过。”

    岳晓棠经常听夏迎秋提起干妈,但是这个干妈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她全都没有印象。

    “迎秋,带晓棠回家吧。”早知道如此,岳修文应该让这个家庭会议在岳修武回来之后立即结束,也就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了,“郑老师的事儿明天再说。”

    夏迎秋领着岳晓棠走到岳修文的母亲面前,拽了拽孩子的胳膊:“晓棠,跟奶奶再见,咱们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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