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博达收了明其华这个徒弟,感觉生活又充满了希望。他不知疲倦地终日创作,好像又回到了充满创作激情的青年时代。

    绘画跟写作、歌舞等很多技能一样,最初都是模仿。每周明其华来学习一天,他既讲理论又亲自示范,再加上明其华冰雪聪明,绘画水平突飞猛进。

    就连本来对绘画一窍不通的夏迎秋看到明其华的画都感叹:“大妹以后要当画家了啊!这比以前我们家堂屋挂着那幅画画得要好多了啊!”

    夏迎秋的话当然有夸张的成分,她们家挂着的画到底是什么谁也没见过,所以明其华到底是不是画得比夏家的收藏品更好还有待商榷。不过以夏老爷的身份地位,夏家的画肯定出自名师之手,即使不算价值连城,肯定也不是随处可见的一般画作,就算夏迎秋再有夸张的成分,明其华的天赋和努力是有目共睹的。

    除了夏迎秋,看过明其华的作品的岳修文也肯定明其华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他不够专业,但是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明其华比同龄孩子的画都画得好了很多。

    作为明其华的父母,明保成和单蕙心听到所有人都说女儿很有绘画的天赋自然是很高兴,尤其是明保成,他念过的书不多,以前他只知道女儿明其华遗传了妻子单蕙心,头脑聪明,性格文静,很小就能看书写字读诗,比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要出色很多,现在又知道女儿有这么一个天赋,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培养才好。

    “蕙心,你说大妹她怎么这么会画画啊?小时候我就知道她喜欢写写画画,但是就以为是跟其他孩子一样,我见过好多孩子都乱写乱画的,也没见着哪个能画出什么名堂……”明保成也曾看过郑博达的作品,一直认为那些花花绿绿好像画得像一片玉米地,但是好像里面又没长玉米,他当然见过玉米,也见过报纸上的印的图片,跟郑博达画得完全不是一种东西,所以当女儿明其华告诉自己郑博达那幅画画得是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打算以后再也不去看什么油画了。

    “西洋油画我也不懂,我爷爷和爸爸以前都是画国画的。”单蕙心的家很传统,跟去留过洋的郑博达当然完全不同,“我以前也学过几年……”

    “你也会?”明保成更吃惊了。

    “跟郑老师这个完全不一样,他的画很抽象,中国画都比较具象,比如画动物,画植物,画景色……”单蕙心承认自己小时候对绘画也很有兴趣,但是来到潞城之后,她再也没拿过画笔,能再读书写字都已经是奢望,更不要提绘画这种奢侈的兴趣爱好了,“真是庆幸,其华能找到郑老师这样的老师,有时候一个人虽然有天赋,如果没有机会继续学习深造,这种天赋可能就被埋没了……”

    以前,明保成认为多念些书可能就能多赚一些钱,不至于饿肚子,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过去的三十年生命中错过的不只是没有“读书写字”。

    “志国,你喜欢画画不?你也去跟郑老师学吧!”明保成总算意识到教育的重要性,觉得不管是念书还是绘画,越早学习越好。

    明志国才从外面逮回来几只蜻蜓,正捏着其中一只的翅膀想要把它扯成两截,听到说什么“画画”,立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

    “作业写完了没有?你这逮了什么玩儿?”明保成是个不得章法的父亲,听到这唯一的儿子像自己一样无心学习,顿时皱起眉头。

    单蕙心抓了明保成的胳膊一下,走到明志国身后说:“志国,你知道蜻蜓吃什么吗?”

    明志国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摇头。

    “吃苍蝇和蚊子。如果你现在把它扯成两截,晚上蚊子就要咬你了。”单蕙心看了看明志国的胳膊,上面还有好几个瘪下去的小包,这孩子招蚊子,夏天挂蚊帐也不管用,每次都浑身涂满风油精才管用。

    “吃蚊子啊!”明志国瞪圆了眼睛,“放在屋里能吃蚊子吗?”

    “你把他们放在窗户上,可以看它们怎么吃蚊子。”

    “我这就去!”明志国跳下炕跑出了屋。

    “哎,蕙心,你怎么让志国跑了?我刚说让他学画画他说不去,现在你让他去看蜻蜓吃蚊子,他肯定一晚上都不挪窝了。”明保成对单蕙心的做法表示不解。

    “他不愿意学画画,你硬让他学也学不好。”

    作为明志国的母亲,单蕙心比明保成要更了解儿子,这孩子也很聪明,东西学得快,但是专注力很差,而且有很强的逆反心理,如果强迫他做某件不愿意的事,他不仅不听话,反而会暴力反抗,不如让他做些他有兴趣的事。

    之后的好几天,明保成每天晚上回来都能看见明志国跟岳晓棠俩人脑袋挨脑袋盯着蜻蜓看个没完没了,直到这几只蜻蜓“寿终正寝”。

    岳晓棠难过地哭了一鼻子,明志国刨了个小土坑把蜻蜓埋了,还劝岳晓棠说:“我妈说,不要抓它们,在我们家里它们活不了太长时间,它们在外面就能一直飞一直逮蚊子,就不至于死了……”

    当然明志国并不知道,其实蜻蜓的寿命很短暂,只有短短数周,但是它们宁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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