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多月的高烧不退和食欲不振的折磨,明保兴已经瘦弱不堪,本来一米八几一百五十斤的壮年男性变得弱不禁风,任谁看了都会扼腕叹息。

    郑博达的医生朋友也没见过像明保兴这样的病例,在奇怪之余还有点兴奋。明保成不知道郑博达这位医生朋友是什么来路,医术如何,总之他只看了两眼就说明保兴这是病毒感染,需要吃一种叫土霉素的药,但是这种土霉素很难买到,普通的医院都没有。

    李凤英坐在炕上哭哭啼啼:“这好不容易找到个明白人看,又找不着要治病,这是坑人啊,这是老天要坑我们保兴啊……”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郑博达说回到招待所再找电话打给远在上海的郑夫人说明情况,让她看下是否可以托人看下买到土霉素,等郑夫人回复消息再通知明保成。

    由于郑博达离开潞城的时候把房子上交,现在回来只能和女儿郑伊然暂时住在潞城招待所。

    明保成送他们到招待所大门口,对郑博达的帮忙感激不尽:“谢谢您,郑老师。”

    “要是你哥哥的病真能治好,这才算是帮上忙。”郑博达摆手,“对了保成,我看你还和兄嫂住在一起,没有搬出来住?我以前那间房子你没买下来?价钱还是很划算的。”

    无奈明保成囊中羞涩,郑博达说的便宜在他眼中都是天文数字。

    郑伊然看出明保成有些为难,赶紧帮他转移话题:“好了,爸爸,你已经不是在粮食局上班的领导了,不要总是问人家这个那个的,你不是说潞城有一家卖烧鸡的店特别好吃吗?快带我去吃啊!去嘛!去嘛!”

    “这么晚还吃烧鸡啊?”郑博达捏着女儿的小脸蛋,“好好好……爸爸带你去……保成,跟我们一起去吧?”

    “不了,郑老师,我要回去看着我哥,还有孩子……”明保成为难地搓搓手。

    “爸爸,你快让保成哥回家吧,都这么晚了,他跑了一天,你也是,还不赶紧歇着,到时候你又说头疼……”郑伊然伸出右手,掌心向外,和明保成挥了挥手,“保成哥,你路上慢点儿。”

    十天后,郑博达给明保成带来了好消息——郑夫人买到了土霉素,并且发急件寄到了潞城。

    不知道是那位医生的医术太高明,还是郑夫人寄过来的土霉素药效太管用,明保兴服下药之后立竿见影,当晚热度就退了,第二天早晨整个人的精神好了很多,会主动喊饿了。

    不光明家人,就连岳修文和夏迎秋也为明保兴的转危为安感到兴奋,夏迎秋对郑博达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郑老师,啊,不是郑老师,是神仙吧,潞城那么大的医院治了那么久都治不好的病,那个医生就看两眼就知道用什么药,整个潞城都买不到的药,郑夫人就买到了……”

    郑博达被夏迎秋这个夸大其词的赞美搞得飘飘悠悠,笑得合不拢嘴:“迎秋你的字写得怎么样了?拿出来我给你批改一下。”

    夏迎秋吓得赶紧缩脖子,躲到岳修文身后:“还是别了,我那字一点儿长进没有,您看了会生气的……”

    “迎秋姐,我有很多字帖,都是小时候我妈买给我练字用的,还在我们市里那个四合院里呢,等我收拾出来拿给你。”郑伊然比夏迎秋小一岁,而且还在读书,但是因为她个子高,人长得丰满匀称,再加上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位洋派的小姐,显得比夏迎秋成熟和有风韵许多。

    夏迎秋听到“字帖”这两个字更加慌张,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不要,我连字都认不全,你们还要我当书法家,还要写字帖……那个,那个字帖给我师傅吧,让她再长进长进!”

    众人看着夏迎秋,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最近这几个月以来,所有人最舒心、最放松的时刻。

    以前这时候李凤英总会出来扫兴,但是这次郑博达成了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她除了说好话、赔笑脸,也不好再做出什么不礼貌的举动。

    “郑老师,您看这次您救了我们家保兴一条命,我们这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啊!”

    郑博达跟李凤英不熟,以前就算是认识,话也没说过几句,现在李凤英这么热乎让他还有些不习惯:“明大嫂,我也不是医生,要谢还要谢我那个朋友……”

    “还要谢谢郑夫人……就连这次的药钱也是郑夫人垫付的……郑老师您总是这么帮我们,真是太感谢您了……”单蕙心诚心实意地向郑博达道谢,“郑夫人不在潞城,我们没法当面道谢,要是郑老师您方便,和夫人通电话的时候让我们亲口跟她道谢,等以后夫人来潞城,我们会好好招待她的。”

    明保成跟着应声:“是啊,等郑夫人来潞城,我们就去潞城那家最好的馆子吃顿好的。”

    “哎呀,干嘛还要等郑夫人来潞城啊,我们今天就去吧!”夏迎秋拱了拱岳修文的胳膊,“修文你说呢!你上次跟我说它家的红烧鱼做的好吃,我都等了一年多也没吃上。”

    “伊然听我说过好多次潞城的名菜,一直闹着要吃,还没有机会带她去,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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