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过。”

    她手指撑着冰凉凉的地面坐着,秦世锦依然没有回头,但是这是一线希望。

    秦世锦以前那么心疼自己啊。

    “那些事情发生之后,我想过去找你,可是你不愿意见我,连大哥和叔叔的葬礼我也没有赶上。我来找你的时候想跟你说我怀孕了,可是我爸爸却知道了这件事情,你知道的,我爸爸很爱我妈妈,可是他最爱最爱的孩子是我的哥哥,温章。你知道的,我其实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我只是妈妈当年丢失了孩子,又因为想要一个女儿,所以从孤儿院里面领养带回来的孩子。温章那还是欺负我,想霸占我的时候,是你给了我希望……”

    外人都觉得她温婉是个漂亮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

    但那是章小晚没有因病去世之前。

    章小晚在,所以温家有人护着她。

    章小晚走了,她从天堂跌入进地狱。

    “温章死了,他罪有应得。温泰初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疯了,我知道自己怀孕所以一直藏着消息,还是被他知道了,他让人找到我,要弄死肚子里的孩子。我只能从温家逃走。我不敢去医院生孩子,后来是在一个很小的私人诊所里,求着医生帮我生下孩子。我想偷偷来找你,还是被他的人找到了,走的时候我把孩子留给了你。温泰初……”温婉的眼泪又滚下来,“温泰初为了在四九城的生意,把我嫁给了古瑞德。古瑞德有很多情人,而且很变态,我那时候反抗他,古瑞德一直把我关在房间里用尽办法折磨我,打我……秦世锦,哪怕是死,我都没有让他得逞过,我每次都觉得他要弄死我了。”

    “……”

    温婉痛苦的回忆着那些过去,抱着自己的头整个人已经陷入进那种恐惧与迷惘中,像是抓住了一抹希望,苦苦的向他证明什么。

    “真的,世锦!”她竖着手指头发誓,“我虽然嫁给了他,可古瑞德没有真的碰过我,真的没有!我还是清白的,我只有过你……”

    她不断地解释,不断的跟秦世锦解释。

    齐煜琛看到她这种伏低做小的样子,从来没有见到过温婉什么时候这样过。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如今却是在他眼前伏低做小!

    “好了,温婉……”温婉犟如牛,齐煜琛只好回头冷声叫秦世锦,“秦世锦,你听到了吗?难道你聋了瞎了是听不到婉婉说什么?你……”

    “听到了,那又怎么样?”秦世锦依然是背对她,“齐煜琛,你怪我,甚至是说我冷血,觉得我不应该从过去中走出来,可你不是我,当你站在我这个位置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跟过去做一切了断,你以为很容易?我不冷血,我也有心。只是几年前那颗心就冷了,当初的那个秦世锦必须要跟过去做一个了断,成为现在的秦世锦。”

    在那件事情过去之后,秦世锦也大病过一场,浑浑噩噩的度过了那段最灰暗的时光。

    他躺在病床上接受病魔以及心魔的轮番折磨,回想起来都忘记了,到底那时候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齐煜琛顿时半日无言。

    一面看着秦世锦过来,可一面又为温婉心疼。

    坐在地上的温婉在心里还在期待着,他会回头。

    秦世锦只是在她从床上滚下来的那瞬间停留过,只是几秒功夫,便带着曹瑾离开了充满了病态与仇恨味道的病房。

    ***

    秦世锦恨她。

    恨之入骨!

    齐煜琛想把她扶起来,温婉纤细的手指头狠狠地抓着冰凉凉的地面,低着头,抖动着那瘦削的肩膀,趴在齐煜琛的肩膀处,用力的咬着牙关,最后狠狠地咬着他肩膀上面的肉。

    不断地拍打着。

    “齐煜琛,秦世锦他恨我……恨我……我爱他,我真的好爱他……以后我要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我没有家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以为他会一直等我不管多久都不会变。以前我们那么相爱,他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他怎么能够一脚走出去……”

    秦世锦已经走出去了。

    而她呢?

    经受了那么多折磨,只是为了回到他身边,她怎么甘心?

    秦世锦说一刀两断那就一刀两断了?

    温婉痛苦不堪的趴在齐煜琛的肩头处,他把人从冰凉凉的地上抱起来,温婉依然是抓住他的衣服领子将自己的头埋在肩窝处。温热滚烫的眼泪填满了他的脖子,齐煜琛的心底也是发酸发涩。

    “好了。“他将她的头摁住,忍不住的还是说出那句话。“温婉,难道这么多年……你真的没有发现,其实我也很爱你?除了秦世锦之外,难不成你就再也无法爱上其他人了吗?”

    “……”

    趴在他肩窝处的温婉好似被惊雷劈了一次,慌忙从他肩头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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