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经营,才使得数百万河朔百姓,劳有所得、栖有陋所。”

    “可是如今,朝廷忌惮我,诸藩大员,一味图谋我,这,就是世道啊!”

    “若朱某只是单身一人,倒也无所谓,只要有人能让河朔百姓,安居乐业,这个河朔将军,谁愿意要,谁就拿去好了。”

    “可他李法主,绝不是个可以托付天下的人。”

    “几年前,六万偏头镇百姓,因他一计,而全都惨遭屠戮;二十万狄人,肆虐幽州,枉死丧命的幽州百姓,更是不计其数。”

    “试问,这样一个为了野望、和权欲,置无数黎民如草芥的奸人,又怎么可能善待百姓呢?”

    “还有,我那阿郎,一生老实、勤勤恳恳,前半生更是过得颠簸流离、苦不堪言;临到年迈,却因为我这个儿子,就被李贼劫持而去,用以威胁朱某,为人子女、岂能坐视!”

    话到这里,朱璃扭头望向了朱琊,一脸肃然地道:“死阵,我是一定要去闯的,原因很简单,李法主的目标是我,我不去,阿郎旦夕都有身死之危。”

    “我去之后,朔州南下的近万兄弟,必然会以你为首;你要记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莽撞冲动了。”

    “若大事可为,你尽可趁势而起,穷吞诸藩、横扫长安,这些混蛋,没一个是好人。”

    “若势不可为,你就要立刻带着他们,北返代朔;家师武悼,以及荆铭和王冲等人,就在鄜延一带,他们必然会暗中接应于你。”

    “回去之后,你还善待麾下、厚抚黎民,孝顺阿娘、严教弟妹,听到没有!”

    “可是,可是大兄,我怎么可以看着你去冒险,自己却躲在后面当乌龟呢?”朱琊面皮颤动,激怀满腔地反驳道。

    “哼,我在问你,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一见朱璃暴怒,朱琊毫无来由地就是心下一颤,连忙应道。

    “记住了吗?”

    “记下了。”

    “那就好。”朱璃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位便宜二弟。

    当初,山海经的器灵,说要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就创造出了朱琊,真希望器灵,这次还能靠得住吧。

    此去闯阵,如果救不回父亲,朱璃自然也没脸回去;大孝不行,何以存活?

    当初,尉迟槿中箭濒死,朱璃剖腹掏心、将其救起,那是为情,情深义重,乃是大丈夫在世,能为爱人做到的极致,以命换命。

    小妹被掠,朱璃独闯上京,九死一生,将其救回,那是为义,兄妹之义,乃是大丈夫在世,能为弟弟、妹妹们做到的极致,舍生忘死,只为幼妹,平安万好。

    既然能为爱人做到不要命、能为弟妹做到忘却生死,朱璃自然能为孝悌之义,不顾一切?

    丈夫不死,至亲皆安,这才是一个男人的追求,一个男人的天职!

    男人的天职是什么,自然是守护。

    平凡的男人,守护亲人,不失大丈夫。

    有能力的男人,守护一方,英雄丈夫。

    伟大的男人,守护一族、甚至一国,那是伟丈夫。

    无论别人怎么说他,其实在朱璃的心中,他只想做个小丈夫,英雄太遥远;伟丈夫,对他来说,更是虚无缥缈。

    身为一个小丈夫,自然就要守护好自己的亲人,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置身险境而不顾。

    喝

    住了朱琊,朱璃又转头看向了李孤峰,恳切而凝重地开口道:“孤峰兄弟,如今江南兄,重创初愈,不宜过多厮杀,很多重任,朱某只有拜托你了。”

    一见朱璃说得如此郑重,李孤峰立刻面色一肃,拱手道:“将军这样说,实在折煞属下了,李某既然选择效忠将军,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好,龙鹄宫的男儿,果然没有一个是孬种。”朱璃由衷的盛赞道,“朱某前去闯阵,一定会竭力拼杀,若是朱某有机会冲出死阵,必会冲向我家阿郎所在的位置。”

    “彼时,希望孤峰兄弟,联合姚州关云长、徐州韩雉,暗中接应于我,即便朱某身死,也要救下我家阿郎,方才不失孝义。”

    此话一出,李孤峰立刻抬起头来,定定地凝视着朱璃良久,这才一脸凝重地拱手道:“若是将军啸冲而出,即便是李某性命不保,也定要助将军,救回朱公!”

    这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坚定而毅然。

    为人臣子,效忠谁不重要,关键是要效忠一个值得效忠的人;有情有义、忠孝仁厚的君主,自然首当其冲。

    朱璃,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位主君,李孤峰又岂会吝啬一死,关键是,对方的人品值得他这样的做!

    嘱咐完二人,朱璃就挥了挥手,淡然道:“你们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我若回去,必然会有很多兄弟,拦阻于我。”

    “李法主今日,公然邀我入阵,其人目标,必然是我,既然如此,我就给他来个单枪匹马闯死阵,无辜的牺牲,能免还是免了吧。”

    “你们给今天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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